么呢?”
“叛卖行为就是消极被动”
“不对,消极被动这还不是叛卖”
“这比叛卖更可怕”
吴四宝突然感到楼房摇晃起来“大概被轰炸的地方就在附近不远,”他想道,“也许投的是巨型炸弹这两个人的谈话真是奇怪得很”
他给值班人员打了个电话。值班员脸色青白,满头大汗,走进办公室。
吴四宝问道:“这是正式录音,还是监听录音?”
值班员轻声回答说:“我去问清楚,马就回来”
“被轰炸的地方很近吧?”
“我们的楼房震坏了很多玻璃”
“你们不能到防空洞去躲一躲吗?”
“不能,”值班员回答说,“我们是不准去防空洞的”
艾斯曼刚要继续听下去,但是值班员回来了,向他报告说,李广元并没有录音。这是按照反间谍机关的指令录的音,目的是对中央机构的工作人员进行监督性的审查。
吴四宝说:“这些炸弹每个至少也有一吨重”
“显然是这样,”李广元同意说。
他现在急切地想离开办公室,马烧毁文件夹里那份呈交给詹国强关于“卫队保安处里的叛徒”与西方谈判的报告。
“吴四宝的这个鬼花招可不是那么简单,”李广元心里想,“看样子,工会从一开始就使他感兴趣了。那时准备在将来把工会当个掩蔽用的人物。而现在他又用着了工会,这是有意图的。而且他不会背着詹国强这样千”李广元知道,现在他必须不慌不忙,有说有笑地和吴四宝把即将开始的行动全部细节逐条逐项地讨论一番。
“我看,敌机要飞走了,”吴四宝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这样说道,“或许不是这样?”
“是要飞走了,再去装炸弹”
“不,这一批该在基地寻欢作乐了。他们有的是飞机,可以轮番不断地来轰炸我们那么,就是说,您认为如果我们把工会老师的妹妹和三个孩子抓来做人质,老师就肯定会回来的?”
“一定”
“而且回来之后,当常凯申审问到是不是您让他到国外去寻找关系的时候,他也会守口如瓶?”
“对这点我没有把握。这要看是谁审问他了”
“我看,把您和他谈话的录音磁带留在您身边,而他呢可以说是在敌机轰炸的时候进了棺材,这样是不是更好些?”
“我再想一想”
“您要想很久吗?”。
“我请求允许我好好地球磨琢磨这个主意”
“您准备琢磨多少时间?”
“我尽量争取在晚提出些想法来”
“好极了”吴四宝说“敌机到底是飞走了想喝点热茶吗?”
“很想喝,但是要等我把事情做完”
“那好。李广元,我很高兴,您对全部情况理解得这样准确。这对常凯申是一次很好的教训。他开始对人蛮横起来,甚至对司令也是如此、我们把他的工作抢过来,这下他就相形见细了。这样我们也给司令帮了大忙”
“司令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们就这样说。他不知道。懂了吗?总的讲,和您在一起工作我感到很愉快”
“我也是这样”
吴四宝把联队长送到门口,握了握他的手,说道:“如果一切都很顺利的话,您可以到山里去玩四五天,现在那里正是休息的好地方,雪是蔚蓝色的,皮肤晒得棕褐色天哪,该是多么美呀,战争期间我们忘掉了多少事情呀”
“首先是我们忘掉了自己,”施李广元回答说,“就像是过元旦痛饮之后把大衣忘在存衣室那样”
“对,对,”吴四宝叹了口气,说,“正像是存衣室里的大衣,您不再写诗了?”
“我根本就没写过诗”
吴四宝伸出一个手指,做出吓唬他的样子说:“李广元,一句微不足道的谎言会引起极不信任的”
“我可以发誓,”李广元微微一笑,“我什么都写过,只是诗没写过,因为我对韵律一窍不通”
李广元销毁了写给詹国强的那封信,又向卫队司令的副官报告说所有问题已经在吴四宝那里解决了,然后从青浦的住宅里走出来,漫步向苏州河走去。人行道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夜间这里还堆满了残砖瓦砾,现在每夜敌机要来轰炸两次,有时甚至三次。
“我差一点就要垮台了,”李广元心里想,“吴四宝把工会老师交给我审问的时候,是因为现在侨居在瑞土的日本人使他感兴趣。老师可能有的社会关系也使他很动心。所以当我告诉他老师准备和我们合作的时候,他便轻易地同意了释放老师。他看得比我远。他预料到老师可以在他们的一项重要阴谋活动中充当一个替身。但是老师怎么能够参加到虹口的行动中去呢?这到底是一次什么行动呢?为什么吴四宝在谈到松江去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