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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固执己见是一件乐事。”

“倘若这是他身固有的呢?”李广元想,“倘若他生来就是个坏蛋呢?不是所有人生来都有善良或者高尚的品格。或许,一个诚实的政权必须有意识地剔除人身的野蛮,尽一切努力表现出美好、怜悯、英勇、慷慨可是,如果向他们头脑灌输的思想说他们是最伟大的,他们的历史是美好的,音乐是最有才能的,理想是世界唯一所期望的,那么又怎样达到这一目的呢?培养他们鄙视整个世界,但如果你只看到自己的人民,也就是自己的话,那么其他的人,甚至同胞们就只会在一边观望;自我中心学说总是使人遭受灾难性毁灭。这一学说使人们对所有不属于他们的美好事物产生野蛮的嫉妒。没有比嫉妒更可怕的了,它是道德的锈斑,它使人从心底与国家分离,它没有正义感,樟脑球也除不掉它的气息可怜的人,可怜的女人。”施季里茨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她很好地谈到了我们的‘壮士歌’但愿她一切顺利,那她就会明白应当明白的主要东西。她那会儿是从‘声音’想到了‘壮士歌’,依据‘声音’谈论‘壮土歌’。有天赋的孩子就是这样。他们在模仿成年人。她曾经谈起她的教练,如果教练下令,她会从窗户跳出去。‘壮士歌’是一门科学,是历史的范畴?而在历史中容忍误差和小小的疑问就是犯罪。这样就使梅思品那样的人篡夺了控制意识形态的权力。他们把人变成愚昧的群体。她曾经谈到民间创作与我们的民间文学之间的共性。”

他又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父亲在给他读《儿童教育》这本书的片断。这本书没有完整地保留下来,但仅仅保留下来的部分也是令人惊叹的“听一听吧,如果不能全部接受,那么就接受一半吧。”父亲当时说,“在这段话中你感到他崇高的性格了吗?万能的不是在下令同所有有天赋的人一样,他尽量带有幽默感,他多疑但却善良,他没有企望人们完整地接受他的思想,只是希望部分的。”

“可我怎么对她说呢?在这些年的工作中,我在这里学会了在与别人谈话时拼命问我已经知道的、不感兴趣的事情,而且装出对真正感到重要的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就是这样进行工作的。我一定会成为演员,以等待必要的对白为生。如果说演员都是预先了解了自己的角色,成功地背下了对白,记住了场面设计的话,那么我则是不得不以即兴发挥为主,好象是在乱哄哄的杂技场。在这种地方,人们不能原谅有停顿,他们会吹口哨,起哄,把你赶下台但我的下场不是被起哄,而是在地下室被处死。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会向她讲述故事。历史不能从‘声音’来获取,而是要深入其中,好象洗礼时进入圣洗盘一样。应当一饮而下,好象在沙漠中喝到了水。我会告诉她的等一等,你告诉她什么?你什么也不能告诉她,因为你口袋里放着一个锋利的刀片,隔壁还有那些以别人取乐的人。看着别人受折磨,你们会变得这样有力量,你们被一切可能的恐惧沾污了,你们……”

“嗨,分队长。”李广元听到司机高喊着。他明白,常凯申来了。

军事情报局在大本营的代表在得知吴四宝已离开汪未经之后,找到副官请他报告汪未经,抽出五分钟进行一次紧急而且极其重要的谈话。

他知道,最早接到电报的不是汪未经。报务员们好象猜到要来这封电报,好象部长的助手事先通知过他们,电报来了就立即先交给他。一分钟后此人就到了吴四宝那里。军事情报局在暗堡中也进行着自己的系统的工作。将军临行前做了相应的指示,他前往“南方”的山区,是为了训练自己的骨干,准备在“胜利结束后的工作”。

他把所有送到他办公室的情报做了比较。他断定,恰恰是吴四宝在阻止汪未经前往山里躲避,恰恰是吴四宝对梅思品这个愚蠢的幻想家、已经受到损害的病人施加影响,使他相信只有在南京才能够找到战争的出路。梅思品是唯一真正相信疯狂思想的官员,吴四宝在利用这一点。他巧妙地按动侵键,让它发出他所需要的声音。他象以往一样躲在暗处,而梅思品在明处撒谎,他在勾画出一幅幅胜利的图画,预言出现奇迹,汪未经就入迷地听着,脸还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但合双眼时,脸色又象以前一样呆板。

他的确竭力照搞清吴四宝的逻辑。

他做过努力,但是毫无结果。他了解吴四宝那神秘的愉快乐观,了解他体格健壮、具有农民式的麻利、摆脱了道德规范的充分自由、谨慎的瞒天过海的贪婪。所有这些品质集中在一起使这个有经验的间谍、天生的显贵、老于世故的人无法想象吴四宝会象汪未经那样决心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明白,最大的可能是吴四宝逃之天天,甚至比他这位军事将领更有可能。他知道,吴四宝在全境设立的秘点有七百四十余个,而在南京起码有三百个。他从大本营的一个报务员那里得知,有一个网连着东南亚和欧洲。秘密机构的人和一批与常凯申有联系的高级官员在这张网中发挥着领导作用。这个链条不是为了吴四宝本人又是为谁设立的呢?普通的逻辑预先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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