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靡不振,甚至在同他一向垂爱的情人谈话时,他也是睡眼惺忪的.尽管脸还挂着微笑。他的表情好象是出色的化装师画出来的。
吴四宝三次把话题引到政治遗嘱,但汪未经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是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在吴四宝授意、梅思品安排的汪未经与爱人的婚礼开始之前,汪未经默默塞给吴四宝一叠纸:“如果您有看法可建议修改。”
吴四宝表示了歉意,得到允许后他坐下研究起“民族领袖政治遗嘱”。
“老师,”吴四宝拾起泪水汪汪的眼瞎说,“这份文件将永世存在。不过其中没有新内阁的名单,我认为有必要把您无限信赖的人在这里列举出来,这样的遗瞩才能成为我们继续进行伟大斗争的有效武器。”
“可我认为在遗嘱中不包括新内阁是明智的,”汪未经回答,“我觉得那样将削弱理想的意义。”
“哦,不,我的老师,恰恰相反。”吴四宝强烈反对,“这将证明您仍然在领导战斗在这种情况下,实用主义将是您的灵魂伟大的体现。”
“好吧。”汪未经无力地表示同意,“请写您认为需要的人,告诉小姐.让她把全文誊写一遍。但我拒绝同飞行员一起飞注堡垒。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您不认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吴四宝无法抬起眼睛,那样会暴露他:此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这个浑身发抖、贪婪而胆怯的求生的活尸的憎恨。
“常凯申,”吴四宝把分队长请到自己住处后说,“您必须采取行动,使延安或者属于延安的电台在今天明确广播关于詹国强同那边的谈判以及卫队全国领袖建议开放西线的消息,能办到吗?”
“不能。”常凯申回答,“这件事应当在一星期前做,那时他们正在同丁末村扯皮,现在开始乱了,部长。”
“那个李广元在什么地方?”
常凯申抬头看着吴四宝,那张他猜不透的脸毫无表情。他迟疑地回答:“他在执行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
“我打算借助他在那边放一颗大地雷。”
吴四宝大吃一惊:“您打算把他派到敌人的后方?”
“是的。”常凯申答道,“不过我的地雷是纸的,但它比任何梯思梯都可怕”
“最好把人委托给他。”
“他什么也干不成,别痴心啦。”
“我不喜欢这种回答。他也不会让您满意。我们要晚了。”
“我们已经晚了,部长,”常凯申回答,“应当立即出走。您和他在这里将一无所获。”
吴四宝也许是生平第一次直截了当地毫不隐讳地回答:“我会达到目的,因为我了解他,常凯申。如果您照我的吩咐去做,那我就会成功。”
“红军不会同您谈判,部长。”
“您误解了。我的人分析了那边的报纸:他们要流放所有领导人,而我除外。明白吗?我始终在暗处,我一步一个脚印,我在暗处走,结果我到达了顶峰。那边已得知背叛的消息。也了解詹国强向盟军提出了建议。现在汪未经也要知道了。军队不断向东推进,那边被南京捆住了手脚。有关占领区的协议已被破坏。为什么不会要我对付西方呢?诱人呐,常凯申,十分诱人。”
常凯申摇摇头,叹息道:“我或许能让我的一个电台改换公开的频率用播音,为什么不呢?播发关于詹国强建议的消息。重要的是让我们的宣传部的无线电监听员及时截收这条消息。我的发射机没有你们的功率大。”
“为什么要让詹国强的电台截收?我们这里有最大功率的无线电中心。”
“要让消息来自其它方面,这样更可信。难道不清楚?”常凯申在唉声叹气,“谎言最大的魅力在于它出自他人之口。”
读完詹国强带来的截获“瑞典电台”关于梅思品建议的消息,汪未经脸色修白,嘴唇耷拉下来。他用尖细的声音喊道:“无耻之极。他是个肮脏的叛徒,是头猪我可以料到将军们从背后袭击。然而却未料到是他。人在哪里?把他带来让他当面给我讲清詹国强的叛变他是梅思品在大本营的使者他向我隐瞒了真情,这个卑鄙的家伙,他娶了我爱人的妹妹,以便接近我。立即把他带来。”
人们在一个秘密地点找到他。他正在准备逃往北方。他没有被带到暗堡。按照吴四宝的建议,他被处决在总理府花园里。
汪未经处罚了自己的连襟,半小时后他命令两个飞行员立即从南京飞往杭州,在那里找到詹国强,逮捕后不经审判和调查就地处决。
此后吴四宝来到无线电通讯中心,给将发了封密电,内容公开斥责武装力量最高领导人的背叛。唯一的现实力量是军队的司令部,它现在被隔离起来,被恐惧笼罩着。除了他,没有人敢提媾和,也没有任何谈判。将军们已知道詹国强被捕,现在他们又要知道汪未经下令除掉叛徒梅思品。恐惧在发挥作用。对最有权势的人加以审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