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庙,孙亦谐和黄东来可是已经进进出出走了三回了,姜暮蝉也是第二回进来。
但他笑无疾……却是头回进。
您别看他笑无疾如今是个贼寇,但他过去可是个少爷,即便是当了贼之后,他也没吃过什么苦,所以这会儿一进这环境,他就开始抱怨。
“喝怎么这么臭啊?你们非得在这儿跟我聊?”
他这话,也是闻到臭味之后随口这么一说,但他万万没想到啊……
其话音未落,孙亦谐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跟前,蹦起身来一个扭腰,就冲他的脸放了个屁。
这笑无疾当时就惊啦。
别说他惊了,就连姜暮蝉都傻眼了:什么呀这是?这是侠客所为吗?地痞流氓里都难找出几个这么没品的啊。
当然了,他们是不知道,对于在鱼市场那“腥风血雨”中趟过来的孙亦谐来说,这种操作……还不算最没品的,更恶劣的招儿他也能面不改色地使出来。
“你……”那笑无疾由于过度震惊,以至于其脑子和情绪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他不但是忘记了愤怒,就连话都有点说不利索。
“你什么你?”孙亦谐也不等他说完一句整话,当即就是眼一斜、嘴一歪,指着他鼻子道,“你不是挑三拣四的吗?我这就是让你了解一下自己此刻的立场,我告诉你……再抱怨,就不是让你闻屁而已了知道不?”话到此处,他还转过头,伸手一拍黄东来的肩膀,“黄哥你说对不对?”
“对个毛!”黄东来才不接孙亦谐这茬儿,他一把就弹开了孙亦谐的手,“你要喂他吃屎也好,喝尿也罢,别把事儿往我这儿带!不要搞得我像这方面的担当一样好不好?”
“啧……”孙亦谐皱眉一笑,“你不是有经验嘛。”
“滚!老子没经验!”黄东来一激动声音都高了,“那回那个人是自己掉进粪坑的!不关我的事!”
“好好好,是他自己掉的,行了吧。”孙亦谐用一种类似“算了我不跟你争了”的语气应了这么一句。
您别看他俩这一逗一捧的吵架段子,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另一边儿,那笑无疾听完后,可是已经吓得脸都发绿了。
“二位……”两秒后,那笑无疾接话时,声音都在抖啊,“士可杀不可辱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也是武林中侠名赫赫的少年英雄,做事可要讲点体面啊!”
“什嘛?”孙亦谐一听这句,顿时阴阳怪气起来,“妈个鸡的你也算是士吗?还体面?你带着那帮山贼为非作歹的时候,有给老百姓留过体面吗?”他顿了顿,“现在你落到咱们手里了,你就想到体面了?你觉得有这个资格讨价还价吗?”
笑无疾深知自己理亏,羞惭之余,也是无言以对,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我错了……”
“废话。”孙亦谐道,“谁不知道是你错了?现在我是让你好好摆正自己的态度,这样你还能有一体面的机会。”
“是……孙少侠教训得是……”笑无疾不怕死,但怕屎,而且孙亦谐的话虽然是糙了点儿,但每句都戳中要害,让他无法反驳,故他也只能服软。
“哎这还差不多。”孙亦谐说着,又看了眼黄东来,“黄哥,要不要……”
他也没说啥,黄东来便接道:“当然要。”
这三个字说罢,黄东来已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丹药,接着他伸手一撅笑无疾的嘴,把药往后者的喉咙里扔。
笑无疾脖子上还架着兵刃呢,自是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把药给自己灌了。
“这是什么?”当然了,吞下去之后,他还是得问问的。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让你暂时使不上力气的药而已。”黄东来笑道,“毕竟一直拿刀剑架着你,咱们的胳膊也酸得慌。”
笑无疾知道,对方没必要就这个事儿骗自己,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等着那药起效。
过了会儿,待他跟条咸鱼一样瘫倒在地后,黄东来又再三检查了一下他是不是装的,这才和姜暮蝉一起收起了兵刃,稍稍放松了戒备。
“行了,来聊聊呗。”孙亦谐这时便又冲着笑无疾开口道,“先说说你这身火莲教的皮子从哪儿扒来的吧。”
“嗯?”笑无疾一听就愣了,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对方应该是知道这事知道这事儿的,“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孙亦谐闻言,立刻从这话里察觉出了什么,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由我们说,和由你自己交代,这性质不一样知道吗?”
笑无疾不知道,他没看过现代刑侦剧啊,但这话初听之下还挺有威慑力的,所以他想了想,便回道:“好……那我再说一遍。”
接着,他便把自己怎么来的济宁城,怎么入的火莲教,又怎么杀出青莲堂的,全都讲了一番儿。
说完了,黄东来便评论道:“你小子还真是不学好……在山寨的时候,咱们看在那闻公子的面儿上放了你一马,人家还给你担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