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放屁的解释,摆了摆手,就把这篇儿揭过去了。
那大啲也是借坡下驴,赶紧闭嘴,来到距离孙亦谐一米左右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
“知道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孙亦谐见对方坐定,便又接着开口道。
大啲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耐心”,所以他在脑海中解读了一下对方的弦外之音,才回道:“孙少侠的意思是……在选龙头这件事上,让我不要急躁?”
孙亦谐微微点头,接道:“其实你做得已经算不错了,这些天来……你并没有主动去找惹谁,只是雇了个杀手想要以牙还牙不像那阿仂和龚少爷,龚爷的尸骨未寒,他们就开始到处搞事……”
他这话,一是点出来:包括你大啲在内的所有人干过点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二也是提醒大啲:之所以没有像对付阿仂和龚经义那样“敲打”你,只是因为你相对安分,而不是我们不能或不敢。
大啲也听得懂其中的含义,故在稍微想了想之后,便应道:“那我想问问……是不是只要我保持现状,不像阿仂他们那样搞些小动作,这龙头之位很快便会是我的了?”
“呵……”孙亦谐闻言冷笑,“那可未必。”
这个答案,可不是大啲所期待的,他当即把脸一板:“此话又怎讲?”
孙亦谐耸了耸肩:“你要搞清楚,我们是来平事儿的,不是来拉帮结派、更不是来给人抬轿的只要绿林道的诸位能和和气气地选出一位新龙头来,选之前和选完后都不要瞎闹腾,那么最后新龙头是谁……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他顿了顿,“所以,你想当龙头,自己凭本事去选就是了,在我这里,你可要不到什么保证。”
“哈!哈哈哈……”大啲听到这儿,不禁怒中生笑,“和和气气?哼……孙少侠,你开玩笑吧?咱们这些出来混的要是能和气,那还混什么?干脆改做正当生意算了!”
大啲这句,是反话,他可没想到啊……
“你去做啊?谁拦着你了?”孙亦谐还真就正着说,“我家也是做正当生意的,挣得不比你多?说白了,正不正当的,还不是得看你能不能搞得定?”他歪着头,斜眼瞅着大啲,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大啲改做正行,我看着挺合适的啊,那俗话说得好……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你说像你这种成天带着一帮小弟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的主,要是哪天突然改邪归正、不作恶了,这反差一出来,街坊邻居还不得夸你是大善人呐?这就给周围的同行起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嘛,没准以后整个广州的社会风气都会因你大啲而为之一振是不是?”
大啲本来文化程度也不高,被孙哥这一通半今半古的骚话糊脸,那是一多半儿都没听懂,而从能听懂的部分来判断,他就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嘲讽他“搞不定”,还骂他老妓啥的。
“肏!”于是,大啲一边骂着,一边就站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姓孙的我告诉你,我是跟你客气,才叫你一声少侠,我今天能来,也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倒好……不撑我做龙头也就头也就罢了,还教我做事?而且还三番四次拿话来辱我?你他妈的当我大啲好欺负呢?”他说到这儿,几乎已是流氓本性尽露,一点都不装了,“我现在把话摆在这里,从今往后,给面子的,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平你们的事,我做我的事……不给面子的,到时候看谁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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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啲话音未落,孙哥的“实力”就朝着他的脸来了。
什么玩意儿呢?石灰粉呗。
孙亦谐的近战老三样,大家可记住了:插眼、踢裆、石灰粉。
即便到后来他武功很高了,也没离了这三样,因为这都已是融入他骨髓和灵魂的动作。
且说眼下,这大啲反应也是快,他毕竟是出来混的,对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警惕性高着呢,即便孙亦谐把石灰粉十分隐蔽地藏在了鱼竿的末端内部,出手动作也极为迅速娴熟,但大啲还是凭着本能把头一歪、扬手一打,躲开了这次糊脸攻击。
然……孙哥的后招,比大啲想象中来得更快、更狠。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古时候钓鱼用的鱼篓啊,一般来说呢,鱼篓都是用竹子编的,很轻,渔夫为了防止被扔进鱼篓的鱼乱动把鱼篓撞翻,都会事先在鱼篓中放上一块比较有分量的石头,来“压底”。
此刻,孙亦谐在右手松开钓竿,突然甩出石灰粉的同时,左手便已探到了鱼篓之中,把一块经过他精挑细选的、非常趁手的、很适合用来“爆头”的石头掏了出来,一个冲锋就朝着大啲的脑袋抡过去了。
这大啲啊……本来是带着家伙兵器来的。
不但带着家伙,还带着小弟呢……
可是刚才他看到孙亦谐只带了渔具来,且只有一个人,所以他靠近时,手上自然没有抄家伙而他的小弟们呢……刚才被孙哥挤兑了几句后,也被他自己赶走了。
所以,此时面对孙亦谐抡过来的石头,大啲只能徒手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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