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
圣守爬上来的速度自没有他跳走来得快,便又扑了个空。
而来到数米外的、另一个货架顶上的孙亦谐,又开始抓起手边别的东西扔圣守。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逃,孙亦谐这边,无论是什么农具啊,木鱼啊,布匹啊……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是抓到就朝圣守脸上扔,玩儿得那叫一个欢。
圣守被这种没有太多实质伤害但极为烦人的骚扰攻击搞得越发恼火,因断脚而产生的恐惧和谨慎很快又被怒火和兽性压了下去,到后来他干脆就回到了地面上,开始像推土机一样推倒一排排的货架,逼迫孙亦谐走位。
没过多久,这库房之内就变得一片狼藉,宛如一个一周都没收拾过的熊孩子的房间般,你走进去说不定一脚就能踩到个什么东西让你栽一跟头。
而这时呢,圣守也终于开始露出疲态了。
尽管他已经是个怪物,但他的体力也不是无限的,跟一直在遛他的孙亦谐比,他的消耗要大得多。
眼看着圣守已成强弩之末,孙亦谐便又开口言道:“圣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弃抵抗,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而闻得此言的圣守,不但没有答应的意思,反倒杀意更盛。
圣守觉得,孙亦谐才是已经快没辙的一方,因为这会儿他已经把库房破坏得差不多了,屋里那些高耸的货架基本都已被他推倒,整个空间都成垃圾堆一般,孙亦谐是眼看就要无处可跑了,这才会开口跟他谈条件,来个“虚张声势”。
“哼……你做梦!”圣守冷哼着回了一声,就朝着最后那个货架又撞了上去。
至此,孙亦谐便也彻底放弃了生擒对方的想法……
最初呢,他是不想直接干掉圣守的,所以才用铁蒺梨伤人,没想到却逼出了一个怪物形态。
然后他就想先熘,结果又没跑掉。
再然后,孙亦谐便试图用火攻测试一下对方有没有自愈之类的能力,当然如果真烧死了也无妨啊。
接着,在火攻未果,但确认了至少三叉戟可以让对方切实受到不可逆损伤的前提下,孙亦谐又开始遛圣守,想消耗对方,到对方快不行时再试试沟通。
可惜啊,这圣守似乎已经回不了头了。
那孙亦谐便也不再客气,他忽然凌空一纵,电射而出,从最后一个还自立着的货架上斜着跃下,以一个和之前逃窜时完全不同的身法,挥戟直取圣守的头顶。
圣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看对方终于要动手跟自己打正面了,当即一个翻滚,借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竟也实现了在杂物堆中的高速移动,闪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但他刚滚出几圈,又听得“叱”的一声。
原来是攻击落空的孙亦谐,突然又躬身一拽,借由拉动地面杂物下的一块已经铺开的厚帆布,牵动了远处一个已倾斜了半截儿、但还没完全倒下的货架,这个连锁反应刚好又导致了这个货架倒下来压向了刚刚翻至此处的圣守。
圣守见状,便本能地伸手挡了一下,而他这一挡的同时,孙亦谐则又朝着自己附近的一个木闸踢了一脚。
这个木闸所连接的机关,和孙亦谐此前踢的那个一样,是一组为了方便在库房里把重物搬到架子上层而设置的绳索,而此刻这组绳索的另一头,即两个与梁上轴承相连的大铁钩子,正缠在了刚才倒下的那个货架上。
此刻,圣守刚挡住并击碎了倾轧而下的货架,正是力竭回气之时,不料却忽感两边腋下一痛,被铁钩带上了。
再加上,他身下的地板上,铺满了此前散落的豆米……有点滑,这便让他那肥大的身躯在伟大的杠杆原理下被瞬间提飞了起来,并于半空中停滞、翻飞了一圈。
尽管这次滞空的时间不长,但已足够了。
那一刹之间,一把三叉戟横空扫来,利落地将圣守噼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