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庆次郎的朱枪和武藏的太刀分别自左右两边杀到,两把兵刃刚好在半空交错着挡住了幸亘这一击。
只是……接刀后的庆次郎和武藏,双双都被刀劲冲得朝后退了几分。
尽管两人是仓促出手,且幸亘是由上而下重力加速度加体重一起施力,而庆次郎和武藏都是“侧接上迎”,比较吃亏,但幸亘的怪力仍是让他俩心中暗惊。
“喂喂……就算是这小哥口出狂言,也不必一出手就要人命吧?”庆次郎的口气好像挺轻松,但心里也是有点虚的,因为真打起来,他还要考虑自己那两个瘫在地上的同伴呢。
“不错,现在旅馆中还有一桩命桉没查清,倘若你们再杀死德丸阁下……”一旁武藏也想劝和。
“喂!你说谁会被杀死?”不料德丸这货听见这两句,当时就跳了起来,“我可没说要你们帮忙,你们是看不起我吗?像那种单纯的攻击,我只需用‘空手入白刃’就可以轻易的……”
“我入你哥!”这一瞬,躺在地上的孙亦谐突然就暴喝一声,并用出了一式龙狗拳法中的“滚滚红尘”,他在完全不用双脚发力的前提下,仅靠腰腹力量翻滚缩地,迅速接近了德丸,随后他就用双手攫住了德丸的两脚脚踝,将其往后一拉。
在此下三路的偷袭之下,德丸立马脸朝下往榻榻米上摔去,眼瞅着就要摔个脸着地,好在他的反应也是不慢,极速地伸出双手一撑,以其强悍臂力撑住了身体。
可正当德丸准备调整体势反击,并质问孙亦谐为什么要偷袭自己时,前一秒还躺在地上的黄东来,这一秒也跟上了孙哥的行动……只见黄东来弹指间就蹦了起来,飞出三米一的距离,往德丸的背上“骑压”而下。
不得不说,这德丸的身体没白练,他在两脚被攫,背上还压了个人的情况下,仍是坚持住了……在他的脸即将着地时,他那被压弯的双臂堪堪顶住,做了个俯卧撑,又一次把身体连同背上的黄东来一并撑起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一息过后,德丸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其一,我们是想让你闭嘴,别再大放厥词了。”压在德丸背上的黄东来语气轻松地接道。
“其二,是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你知道,空手道并不是世上最强的武学。”孙亦谐接道。
他们仨在这边纠缠着,另一边的兵器战也没停。
是方才,庆次郎和武藏虽然好言相劝,但那幸亘却对他们的话无动于衷,其暴戾的状态完全没有收敛,扬起手中的薙刀就不断挥砍过来。
你说幸亘这招式有多厉害吧,倒也没有,他只是利用身体的自转和小幅度跳跃,做出一次次大开大合的回旋斩击;这动作与其说是武,不如说是舞……可因为幸亘的体型大、怪力更大,再配合薙刀这种长兵器在室内环境的覆盖间合,一时间竟打得庆次郎和武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隙。
而这时的义亘,则是安然地坐在原位上,重新拿起了茶杯,悠然地品茶,好似这屋中正在发生的乱斗和他毫无关系。
楼上的熊谷见状不由得心道:“这和尚是真狠呐,看来他完全不介意杀死同屋的这几人,也不怕承担其后果……他先前没让幸亘对我动手,恐怕也只是因为我的官方身份,而且觉得我对他没有威胁,真要是惹毛了他,估计连我他都敢……诶?等等,这么说来,是不是反而能排除这两个和尚的嫌疑了?”
熊谷想得没错,正因为义亘跟竹田的死没有关系,所以早上熊谷来问话的时候,义亘才没当回事;倘若“杀竹田”这个任务是义亘来做,那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会把熊谷也给杀了,乃至杀光这旅馆里所有的人。
当当当——呲呲啪啪——
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当中还夹杂着屋内的墙壁、榻榻米、还有家具装饰被噼烂的动静。
“喂!你这家伙,既然不听劝说,那咱们干脆出去打!”庆次郎在屋内战了一会儿,见这僧兵对自己这个劝架的人出手也完全不留余地,其心中的火气也是被打出来了,于是,他便抓住一个空隙,飞身跃出那敞开的屋门,跳进了旅店的中庭,冲着幸亘吼了这么一句。
幸亘闻言,则像是一头杀红了眼的野兽,低吼着就追了出去。
蓦然间,这两名手使长兵器的武者,便于那樱花纷落、水声潺潺的庭院内展开了单打独斗。
有道是……
一抹春寒中,二影奓刀枪。
三招五式间,半斤见八两。
来到屋外开阔之处,放开手脚打了几个回合后,庆次郎心中就明白了:对方的实力和自己非常接近。
庆次郎的招式比幸亘精妙许多,速度与力量也更加均衡,单论“武艺”,他显然是有优势的;而幸亘以怪力见长,这份力量结合他的长薙刀以及大幅度的动作,很好地弥补了他速度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