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
独孤永赶走了邵杉虎,便冲身边的高小姐、娄兄、还有台边的高升岳抱了抱拳,也不没多说什么,就准备下台。
谁知道那位娄兄动作比他还快,一步就抢到其身前:“诶?独孤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啊?不是,我上来只是……”独孤永也有点儿愣,没明白这兄弟是什么意思。
“独孤兄既然已经上台了,又没打输,自当留下守擂啊。”娄兄接道。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这位“俊杰哥”是不是有点儿太客气了?独孤永上来之前分明是他在守擂的,且人家上来也不是打擂的,那现在人家主动下去,他继续守不就得了?
这就是您想得没他透彻了……
且不说台下的观众们在见识过独孤永的手段后,就娄兄那两下子还好不好意思接着献丑。
就说刚才那事儿吧,当他听到独孤永的名号后选择旁观、让独孤永来出头之时,其实他就已经没什么立场继续在台上站下去了。
就算他稍后真能守擂成功,恐怕高家人和台下的观众们也不会认为他是什么赢家,何况他后面能不能守住也不好说,他要是恬着脸等独孤永下去后接着守,后面又输给了别人,只会更难堪。
而如果他此刻就摆出一副成人之美的姿态,主动把位置让给独孤永,那他不但是退得相对体面,更是有可能让独孤永欠自己一点人情,这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我……”那边独孤永还想解释。
娄兄又打断道:“独孤兄不用客气,你技高一筹,在场的诸位也是有目共睹,在下自叹不如,再说你方才还帮在下教训了那邵杉虎,在下更是感激,怎能再厚颜赶你下台,而我继续站在这儿守擂呢?”他说着,还看向了台边的高升岳,“高掌门,在下现在将擂台让与独孤兄,不知可否?”
“啊,可以可以,娄少侠君子之风,老朽佩服。”这老高这会儿可是对什么“上台要先报名”之类的事儿只字不提了,还在那儿给娄少侠找台阶呢。
“呃……但在下今日上台来只是……”只有独孤永还是面露尴尬,试图解释。
这下,那高压钿可看不下去了:“独孤永,你有完没完?”她直瞪着独孤永便嗔道,“刚才教训那邵杉虎时可是人五人六的,现在让你留在台上却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生怕大家听不出来你看不上本姑娘?”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独孤永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哼,随便吧。”高压钿冷哼一声,遂又面带轻笑道,“反正今儿这比武招亲我本来也是当一热闹看的,都是我爹在自作主张,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嫁……不过事已至此,机会难得,我倒是想借这现成的擂台,向大名鼎鼎的‘败龙剑’讨教一二,不知阁下肯赐教否?”
其实她这个话呢,各位也不难听出,是半真半假、口是心非。
比武招亲的确是老高一手操办,但高压钿事前肯定也并非毫不知情;她跟她爹的确是说过就算擂台比完了她也不嫁,谁爱嫁谁嫁去……她把这擂台当热闹看也没错儿,但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抱着点期待的,万一最后真选出个像样儿的,她也不是不愿意嫁。
老高呢,自然也了解女儿的心思,再加上他对独孤永的条件也很有信心,所以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是方才邵杉虎意外搅闹擂台,激得独孤永和高压钿同时杀上来时,高压钿也确实对独孤永印象不错,独孤永若真按那娄兄所言,顺势留在台上守擂,并最终胜出,那高压钿最多跟她爹再傲娇一下,也就同意这门婚事了。
可谁能想到,这独孤永有点儿轴,而高压钿的耐心也有点差……其实后者再忍那么半分钟别发飙,估计独孤永再支吾两句,稀里糊涂也就留台上了。
可现在这情况呢,已是覆水难收。
高压钿她是真有点生气了,她要是一开始就对独孤永没什么好感,可能还没那么生气,偏偏她刚才还真有那么点儿期待对方能赢,结果见了对方推三阻四不想打的样子,这就比先前邵杉虎说那些屁话还让她觉得羞臊恼怒。
于是她才讲了这几句,表示自己也无所谓,然后就转到了要跟对方切磋一下的话题上。
这点上,高压钿倒是局气,她遇到这种心里有点委屈的事,一不哭二不闹、三也不找别人帮自己出气——她就是打一架,然后便痛快了。
要是跟她打的那位也挺局气呢,那就是不打不相识,打完两人没准还能成朋友。
另一方面,此时的独孤永……其实还是不想打,可这会儿台下已是呼声震天,群众们对这场对决纷纷起哄支持,尤其前排有俩货,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脖子……就属他俩叫得最凶,拱火拱得飞起。
如是,在一声叹息中,独孤永无奈地抱拳施礼:“唉……那就,恭敬不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