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哗然之声更胜,诧异之声有之,讥笑之声有之,谩骂之声,也有之。
少年郎不以为意,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的眼中,只有那主持大局的花掌柜,还有那能一笔赚到三千两雪花银的活计。
梁忠不愿了,抬手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一名汉子,直冲到了少年郎的眼前,怒骂道:“你他娘的是哪头蒜?敢和爷爷我抢生意?”
“有能者得之。”面对梁忠的粗鲁,少年郎也不介意,甚至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对方的身,依旧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稀奇之色的花掌柜。
“对,有能者得之。”花掌柜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看着少年郎那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在那满脸满身的风尘之下,隐隐的透着一股子傲气,花掌柜开始好奇起来,这少年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蕴。
小小年纪,还是初来乍到道,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竟然毫无惧色,花掌柜心里略作思量,心想倒不如让这梁冲试试这少年郎的深浅。
如果少年郎当真胜了梁冲,那自己这半步多客栈可算是莫名其妙的捡了个宝。
就算是最后不敌梁冲,死于梁冲那镔铁枪下,也只能算是少年心高气傲,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别人,没什么可惜。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世道。
打定了这个主意,花掌柜微微一笑,看向众人,说道:“我们这的生意,一向都是有能者得之,除了他们二人,还有没有人想赚这三千两的雪花银?”
大堂之,再次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终是没有一人再愿意站出来,去淌这趟浑水,去冒这个险。
鄱阳湖畔,那一剑破百甲的刘玉亭,可谓是货真价实的剑术高手,与他交锋还要夺他项尚人头,这不是闹着玩的。
花掌柜心中早有定数,随即又道:“既然如此,那想接这趟活计的,就是二位了,我觉得二位可以切磋一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这笔三千两雪花银的大买卖,就归谁所有,如何?”
“正有此意。”梁忠冷笑了一声,说道:“可是刀剑无眼,如果我不小心杀了伤了这小子,又有什么说法没有?”
“那就怪我技不如人。”少年郎毫无畏惧,回应道:“生死有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梁冲与那少年郎二人,在一众好事的亡命徒的簇拥下,来到了客栈的大门外。
正巧路径此地的行人们,半步多客栈街坊们,看到这个阵势,也都或驻足脚步,或探着脑袋,来凑热闹。
金沙镇地处偏远,小镇之,平时娱乐活动不多,好在江湖过客倒是不少,时有发生当街拔剑,生死搏命的事情,这倒是成了小镇平日里最大的消遣,就连不过十岁的小娃娃,见到人头落地,鲜血飞溅,也不会觉得稀奇。
二人相对而立,相隔二十步有余。
梁忠虽然生得彪悍粗犷,但是一抖手中镔铁长枪,一百三十六斤有余的长枪伸的笔直,枪杆嗡嗡作响,还真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大家风范。
而再看对面那少年郎,怀抱单刀,垂首而立,眼眸低垂,表情淡然,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看些什么。
“在下梁忠,枪下不挑无名之辈,小子,报名来。”梁忠再抖长枪,枪杆震动之声更甚,好似龙吟虎啸,霸气十足的说道。
“阎九……”少年淡淡的说道:“其实,告诉你名字也是无用,将死之人,又怎会记得我的名字?也罢,算是让你死得瞑目吧。”
梁忠狂,那少年郎更狂。
但是,现在已经吸引来了近半数金沙镇的居民,梁忠觉得,自己不能显得太冲动太鲁莽,要忍耐,也好让人觉得自己颇有英雄气概。
指不定,翠花楼的小红就在人群当中看着自己呢,可不能在小红面前失了颜面,得保持一些侠客的形象。
所以,梁忠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又说道:“阎小子,你年纪轻轻,本有大好前程,可别因为一时冲动枉送了性命,趁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肯认输,我便不和你再计较,年少轻狂,不是什么好事!”
“认输?年少轻狂?”名为阎九的少年郎猛然抬头,一脸风沙,却难掩傲气,说道:“我不懂什么年少轻狂,我只知道胜者为王,出手吧!”
“那就看招吧!”梁忠也不再多话,大枪一抖,如出海蛟龙,呼啸着刺耳的劲风,好似野兽的嘶吼,枪尖直取阎九咽喉,毫不留情!
“好枪法!”围观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轻声喝彩道,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梁忠这一枪,看似朴实无华,但是一百三十六斤的份量,梁忠单手持枪,枪杆却纹丝不抖,而唯独铁枪枪头左右摇摆,这实中带虚,虚中有实的一枪,没个十几二十年的日夜苦练,加过人的天赋,绝练不出这惊心动魄的一枪。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