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既然没带,那你们兄弟三人,便随某去一趟县里,交差吧,慕容知县自会查明清楚,给你们一个公道。”王铺头不容拒绝的说道。
可能生活太过于艰辛,从小张平安就能够区别,周围人,对自己的善恶,王捕头那眼神,让张平安感到,气氛越来越压抑,对方的话里恶意浓浓。
那感觉,就像十四岁那年寒冬,兄弟们,忍饥受饿,冻的慑慑发抖,自己忍不住,孤身上了山,去独自面对一匹孤狼一样。
“区区地契小事,鄙人同众位官人,去见慕容知县,让我兄弟回家,去取地契,如何?”张平安想尽力尝试一下,如果自己一人独去,能让兄弟们走掉,哪怕龙潭虎穴,自己也要去,闯上一闯!
张小七一听,张平安要孤身前往,不同意了:“我们兄弟都不去,若要查验,你们自来我家便是。”
“休得呱噪,弓手准备,再敢推三阻四,以抗拒论处。”王铺头直接下令道。
“有弓手?”
张平安才发现,人群之中,竟然还藏着弓手,只是被众人挡在身后,一时没有发现。
仔细看去,弓手拿出的箭头上,竟然有血迹,血迹颜色不深,像是刚沾上去不久。
“那王捕头和众官人先行,等我们兄弟卖完猎物,便马上赶去,可否?”张平安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恶意,还是希望,能拖得一时片刻,至少要让兄弟们走掉。
王铺头没有回答,只是戏谑的,看着张平安兄弟三人,手举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弓手握弓搭箭,瞄准了他们,其他人则持刀握棍,围了过来。
张平安看这情况,更加肯定有问题,要是真查地契,凭户长、里正随便带几个人就够了,最多喊上个把衙役,又有哪个,敢真不听话的?
对方连弓手都带上了,随时准备动手拿人的样子,看来今天只能下狠手了。
张平安给兄弟们,使了一个眼色,先将兄弟们护在身后,双手暗扣几枚石子,打算一有变故,便带兄弟们闯出去。
“张平安,你们兄弟三人,还不速速随王捕头,去拜见慕容知县,莫非要造反不成?”耆长王金抽刀在手,指着张平安兄弟三人。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张平安兄弟三人,困兽犹斗一般,王铺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姜楼的王泰,看到我等便乖乖的,自去衙里等候处置。
鱼山的王二愣,号称胆大如斗,不过挨了区区两箭,哭哭啼啼和个娘们一样。
大桥李老虎,人都说家财万贯,家里随随便便,拉的出来几十号,能打能拼的汉子,结果我们人还没到,就让人送上银子,服软了。
其它如牛角店苗亮、姚寨高福、陈集宋新之辈,不是乖乖服软,去衙里等候处置,就是跑了、要么躲了,什么十里乡的好汉,好大的名头,不过是无知村夫的吹捧罢了,算得了什么。
你们斑鸠集,张家三兄弟,难道敢动手不成?”
“那些人,不是臭名昭著的泼皮之流,便是好勇斗狠之辈,我兄弟三人,从不欺凌弱小,更不惹是生非,一心苦苦求活,为何捕头,要与我等小民为难?”
“就是为难尔等小民,又如何,莫非敢反?”王捕头戏谑的反问道。
“直娘贼,姓王的,信不信爷爷砍了你,反就反,大不了上山落草去!”张小七看着,那五短身材的王捕头,挥着朴刀,就要冲上去火拼一场。
张平安急忙将兄弟拉住,怒道:“王捕头我兄弟三人,安守本分,真要这样苦苦相逼吗?要知道,自古小民从来不可轻!”
张平安想不通,自己兄弟,一向奉公守法,为何被逼迫至此,既然已无路可退,等下便飞石打翻弓手和领头的,哪怕拼着流干自己这一腔子血,也要送兄弟们冲出去。
“什么小民不可欺的,区区几个小民,今天就是欺了又能如何?”
王捕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就算张平安耍手段,故意往自己这边,偷偷靠近了几步,也无所谓,后面几张弓瞄着呢,怕什么。
今天这县里,十里乡的好汉,让王捕头倒足了胃口,都无趣的很,难得碰上,张家兄弟三人,敢动手的,正好给自己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