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东升,月兔西沉,清晨的山林中,弥漫着阵阵青草的香味。
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梢上欢快的跳着唱着。
张平安可欣赏不来这山林间的美景,他就这水囊,不时啃几口干粮,就警惕着观察着四周。
如果不是估算错了路程,张平安本该在前面客栈上休息的。
可望山跑死马,这山路稍微偏上一点点,走镖路上花的时间,那可就差的远了。
若非意外,走镖的,其实是很忌讳在野外过夜的,特别是在押镖的人还少的情况下。
风吹草动,休息不好不说,晚上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走镖但求个稳妥,除非是大队镖队开路,一般押镖的,宁可少走几里路,也不会赶时间去走夜路。
张平安在林中,匆匆忙忙用完早饭,起身就走,林子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不说那些毒虫猛兽,便是时不时路过的灾民,就够张平安提心吊胆的。
张平安挨过饿,因此知道人若是饿的急了,那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灾民们看着可怜,可真论起来,比起开山立柜的好汉们,可要危险的多了,至少后者面子上,还讲点江湖规矩。
张平安急赶慢赶的,终于走出了林子,等见到大道的时候,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暂时可以放心了。
一条大道直行,越过几个山岭,张平安站在岭上,远远的便可以看到,岭下立着十几间乱糟糟的茅草屋子,门前一杆大大酒旗,招呼着往来的客商。
那野店看似离的不远,但是骑马过去,还是花了张平安不少功夫。
未等张平安来到,那店家闻着马蹄声儿,早早的就出来候着了,“官人,可要进来歇歇脚,这方圆百里过了我的店,可就不好找歇脚的地方了。”
“店家,这方圆百里除了你家的店,没有别的村子了?”
荒郊野店,张平安可不敢乱歇,若是方圆百里都无人烟,那还不如直接去林子里待着呢,这人啊,有时候,比林子里的猛兽更加可怕。
“有,有,有,前面不远就是李家村,边上挨着那个就是刘家沟,前面不远山头上还有马家寨子,县城就离的有点远了,官人今天是赶不上了,到哪城门早关了。”
“那行吧,先在你这歇歇脚。”
张平安见附近还算有人烟,那便暂时歇歇脚也无妨,这日头太热了,真不适合赶路。
那店家见张平安答应了,连忙头前带路,将张平安往店里迎去。
不过几步,那野店便到了,店门口,胡乱摆放着些桌椅板凳的,供人歇歇脚,在那野店边上,还长着一株大槐树,枝叶很是茂盛,树上藤蔓缠绕,看年头,那树龄也是够长久的。
张平安看着那大槐树,就撇了撇嘴,哭笑不得,那两只“大虫”说卖人肉包子的,门前一颗大槐树,可张平安住过得店里,这起码一半以上都有槐树,这两只“大虫”也真是的,让张平安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官人,你怎么了,可是看小店粗陋,不愿多待?”那酒家看张平安停下了脚步,就回头问道。
“没呢,只是想到了两个朋友,店家你先忙吧,这日头还早,我坐下来先歇歇。”
那店家还要说些什么,从店里头,冷不丁,冒出个满脸横肉,面相凶恶的妇人来。
那妇人没着上衣,大红抹胸,赤着双臂,也不害臊,刚一出来,叉着腰,颐气指使的道:“小三,啰嗦啥呢,还不快去给官人牵马,把马拴大槐树下去,记得找个阴凉的地儿。”
那叫小三的伙计,听妇人如此一说,利索的,接过张平安的马缰,匆匆的牵着马走了,好似怕极了那妇人。
那妇人见小三走了,转头便缠上了张平安,也不怕生,不由分说的拉着张平安,便往店里拖去。
“官人,要吃点什么,我们店里有新鲜的黄牛肉,有上好的村酿,还有好大的馒头,都是用上好黄牛肉包的。”
那妇人把张平安按在凳子上,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店里的菜色来。
“不用,一碟笼饼,不要馅儿,有新鲜的果蔬的话,也洗干净了,来一盘。”
“官人真不要点别的?我们店的黄牛肉可新鲜着呢,都是现杀的,可不是摔死的、病死的、老死的老牛!”
张平安点的东西才几个钱?妇人不死心的,继续向张平安推销店里的招牌菜。
“不用,真不用,我就这些菜够了。”
张平安再次拒绝了妇人的推荐,走镖出门在外不得不防,那可是无数镖师用血换来的教训。
扣门、小气、吝啬.......
那妇人看张平安实在不在点什么了,骂骂咧咧的走了,虽然说的小声,可张平安还是听在耳里。
张平安没啥兴致与一个乡下妇人一般见识,何况自己点这两菜是挺抠门的.......
那妇人走了,张平安此时才有功夫打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