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朱兄弟,镖行自有规矩,这碗酒恐怕我就不陪你了。”
“总山君,莫非是怕朱贵下了药?”
朱贵愤愤不平,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朝四周亮出了空荡荡的碗底。
“朱兄弟,这酒我是真喝不得,镖行规矩大如山,实非是疑心兄弟,等着事了,平安定和朱兄弟,干上三大碗不可”
张平安语气真诚,朱贵虽有怀疑,可镖行却有不得饮酒的规矩,他也只得半信半疑的,撤下了酒水,命人换上了好茶。
在鲁智深等人的惋惜中,朱贵举起茶碗,团团敬了一圈,“区区乡下野店,无啥好茶,朱贵就以这茶代酒,敬诸位好汉。”
“多谢,朱兄弟!”张平安这次倒没有拒绝,端起碗来,干脆陪了一碗热茶。
酒是没了,肉倒是管够,烂熟的牛肉、整鸡、整鸭、时鲜菜蔬,饼子馒头,朱贵只让人尽管上来。
如李逵般的大肚汉,自然吃的欢喜,可张平安的心思却没在这饭上。
张平安来梁山,见得便是王伦,这王伦迟迟不出现,又是哪般?
若是避而不见,躲得过初一,他王伦还能躲得过十五去?
朱贵虽在江湖中打混,可却是家传开的酒楼出身,察言观色自是本分。
朱贵但见张平安面色不快,举着海碗,过来道:“梁山乡野小店,朱某若是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总山君示下。”
“朱兄弟何出此言,兄弟招待周到,我等感激在心。”
“那为何总镖头闷闷不快?”
张平安端起碗来,饮了一口茶水,看着外面的水泊道:“我从柴大官人处,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赶到这梁山,特来寻样东西?”
“山君莫急,我梁山上若有什么东西是山君要的,只要山君发个话,王大当家的,必然答应。”
朱贵说的肯定,以他对王伦的了解,张平安人多势众,若是上山入伙,那王伦必然不肯,若是要什么东西,以王伦的秉性必然欣然同意。
张平安放下茶碗,看着朱贵,言辞恳切道:“朱兄弟,不知何时才可见到王当家的?”
朱贵看看天色,时辰已是不早,道了声:“山君,稍后。”
朱贵便起身,开了窗户,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一枝响箭,对泊中芦苇丛中放了一箭。
“朱兄弟,这是何意?”
“山君,稍后便知!”
朱贵话方落下,张平安便听得芦苇丛中响起一声锣来,接着便是无数的小舟,从那芦苇荡里蜂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