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火光之中,张平安策马而来,身着冷锻瘊子甲、胯下千里追风驹,掌中丈八昆仑。
李二手持两把车轮大斧,护在张平安得左侧,他右手边则是倒提着两杆槌枪的张小七。
韩五扛着旗走在后头,张小八和焦挺各持刀枪,充做了护旗的校尉。
张平安待人堵住了王伦,宋万、杜迁见势不妙,想领人来救。
“贼子哪里走,洒家鲁智深在此!”
一声大呵,鲁智深挥动禅杖,拦住了宋万去路。
宋万看看鲁智深边上,手握丈八蛇矛的豹子头林冲,还有那英姿飒爽的林家娘子,识趣的没敢轻举妄动。
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自领着双虎寨的众人,把宋万一群团团围住。
杜迁倒是退得早,可半路上一杆梨花枪挡住了去路,枪后那女子红衣红袍红马,好似一团烈火。
杜迁本待要领人上前厮杀,可看看那女子身后的卢俊义、呼延灼、关胜之辈,虽江湖上未闻得其名,但观之各个皆是好汉,也是踌躇之间,从心了,不敢上前半步。
“王大当家的,束手就擒吧,我张平安保证放你们一条生路。”
张平安眼见大局已定,便在马上劝道,多日来王伦也算好酒好肉,尽心伺候着,放他一马,也不碍事。
王伦面色阴沉,不答反问:“张平安,可是朱贵露的消息?这个反骨崽,阴险小人!”
“这事和朱贵兄弟无干,你今天的谋算,早有人告知与我,我劝王当家的还是放下剑来,我们两家好聚好散吧。”
“张平安,你少假惺惺的,要夺我的基业,还说什么好聚好散?”
“信与不信,王大当家的自便,但若是兵戎相见,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不管王伦信与不信,张平安真没有生过夺了梁山泊的念头。
张平安一路行到这梁山泊来,只是为取了那师傅留下的遗物便走,谁知那竟然是八百里梁山水泊。
今日事,若没见血,一切好说,若是见了血,那就只能说声对不住了,江湖事,江湖了!
“混江湖的,弱肉强食,拳头大的,便是道理!张平安你装什么菩萨心肠,什么救济灾民,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你这种人,我王伦读书的时候见多了,各个道貌岸然,其实都是些伪君子!”
王伦随即挥剑指向张平安,大吼道:“兄弟们,不要怕,我们人多,给我杀,杀光他们,今天若能胜了,重重有赏!”
王伦撂下了狠话,身后众人蠢蠢欲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持刀上前就要厮杀。
张小七抡起两杆槌枪,就如平地转起一阵恶风,两柄槌枪,就如两个长柄的锤子,狠狠砸了过去,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场面一时惨不忍睹。
李二更是直接,不待张平安吩咐,也是不肯落后于人,两柄车轮大斧,挥砍下来,真真是杀人如割草,一斧两断,犹嫌轻。
张小七和李二两人,一顿砍杀,那王伦身后诸人,本已火热的心,好似浇了一盆冰水。
命都没了,要什么都没用,在双槌、大斧之下,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都灭了个一干二净。
王伦这边动了手,杜迁也跟着发动了。
杜迁见仇红缨是个女子,便先小觑了几分,又顾忌卢俊义等人,便准备捉个活的,好换条生路。
杜迁咬牙挥刀而上,一合未到,便挨了一梨花枪,起不了身来。
宋万左看看花和尚鲁智深,右看看豹子头林冲,也不自取其辱了,干脆朴刀一扔,苦笑道:“林兄弟,俺老宋降了。”
宋万和杜迁两个领头的一倒,身后的喽啰们,自然是扔掉了家伙,跪地求饶。
王伦眼见得形势急转直下,一时面如土色,发疯一样的挥着剑,狂吼着:“上啊!你们给我上啊!”
王伦喊了半晌,身后却无一人动手。
不待王伦多想,他只觉得手臂一紧,手中的剑便离了手,他被人反剪了双手,按在了地上。
“汤隆!谷尚早!”王伦回头瞪大双眼怒视二人,“我的心腹何在?”
“王当家的,莫喊了,你就给我们这些做小的,留一条生路吧!”汤隆不屑道。
王伦不敢置信的看看身后,目光所过之处,人人皆是回过了头去。
这世上从不缺忠肝义胆之人,只是他王伦不配!
汤隆压住了王伦,谷尚早上前拱手道:“总瓢把子,是我时迁啊!”
“时兄弟,别来无恙!”张平安打马上前打量了下,果然真是时迁,笑道:“我看那猪肉上留着的记号,便知是你来了。”
“嘿嘿,鸡鸣狗盗之技,让总瓢把子见笑了。”时迁回身指指汤隆,“总瓢把子,那是我汴梁认的兄弟,家传的打铁好本事,原是老种门下,就是好赌败了家业,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