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焰升起,照亮了东平府的半片天空。
知府衙门这把火,好似一个信号,原本平静如水的东平府,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原有的秩序瞬间荡然无存。
各路牛鬼蛇神,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纷纷冒出了头来。
小孩的哭喊、大人的尖叫,城内不时冒起的火光,在失去了官府的束缚后,一切的罪恶,在黑夜里疯狂的蔓延了开来。
疯了,一切都疯了。
张平安眼见得城中乱起,急下令道:“卢俊义何在”
“卢俊义在此。”卢俊义躬身抱拳。
“卢兄弟,领五十骑往东,遇为非作歹之辈杀无赦!”
“卢俊义领命。”
卢俊义当下领着五十骑便往城东杀去。
随即,张平安又下令道“关胜兄弟,领五十骑往西,凡遇趁火打劫之辈,杀无赦!”
关胜一撩额下长须,引着五十骑便直奔城西。
“杨志、花荣、徐宁,三位兄弟,可领五十骑往北。”
“总镖头安心,吾等明白。”杨志当先抱拳,三人领着人马,便往城北杀去。
三路人马安排妥当,张平安统帅剩余的人马,亲自坐镇城南。
城南乃是大军退路,不容有失,犹不得张平安不加倍小心。
出了府衙,张平安犹嫌动静不够大,让人将那门前鸣冤鼓抬了下来,一路敲敲打打的喊了过去。
“东平禁军已败,梁山大军入城,军民良善勿扰,为祸者杀无赦!”
几百骑沿路高呼,鼓声隆隆,马蹄阵阵。
在黑夜之中,那梁山骑军一路上所喊的话,吓破了无数人的胆子,惊掉了不知多少下巴,更是让满城官绅彻夜难眠,胡乱求着各路神佛。
向着城南一路杀来,张平安手中丈八昆仑,杀的是枪尖淌血,胯下千里追风驹,也不知踩断了多少根骨头。
可三百骑投入这偌大的东平府,对于这场大骚乱,却是杯水车薪,东平府城内先乱了,连那城外的草市也跟着乱成了一片。
张平安狠狠一拳头捶在了墙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平府乱成了一窝粥,却是无能为力。
这一场大乱,直乱到天亮,武松领着一千梁山步军进了东平府,方才真正停歇了下来。
好就是好,坏便是坏,怎么换成皮,做几件好事,道一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想轻轻巧巧什么事都揭过去了
做梦!
想得美!
告诉你,在张平安这里行不通!
凡作奸犯科,趁火打劫之辈,杀无赦!
武松本是都头出生,巡街查案,乃是他的专长,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对于如何处置这种情况,自然手到擒来。
张平安一声令下,那东平府内又开始人头滚滚而落。
武松领着人,把那东平府上上下下,很是杀了一顿,城狐社鼠,贪官污吏,那是一个都不饶。
东平府上下对梁山这顿操作是既拍手叫好,又战战兢兢。
杀人的事,乃是小事,自有人去办,张平安现在可忙的很,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官仓的粮食,搬走!
官仓的银子,花掉!
粮草、药材、生铁、布匹、皮货……凡是梁山上需要的东西,张平安一家家店铺拜访过去,不在乎人要银子多少,只要能把货物尽快送到,银子不是问题,东平府官仓,任你去搬。
什么银子不够
大宋就给地方官府留点办公经费,大头都收走了?
没问题!
这不是还抄了这么些官吏吗,不怕没人埋单!
其他东西也就罢了,破了东平府,最让张平安在乎的,却是东平府的都作院了。
虽然东平府的都作院和汴梁的军器监是不能比的,但比起梁山上汤隆手下的小猫两三只,那可是强太多了,犹不得张平安不重视。
梁山自有规矩在,张平安倒也不能强掳人上山入伙。
但是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张平安就不信砸不来人!
什么投贼?
不愿来?
那就加钱!
一直加钱!
加到对方满意为止!
得益于大宋奇葩的政策,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白花花的银子开道,张平安是无往不利,很是招了不少人手。
在张平安眼中,现在东平府就是个香饽饽,他恨不得把那整个儿都搬上山去。
可那是不可能的,便是多待些时日也是不成!
张平安跟着镖队走南闯北,大宋到底是有多强,他心中清楚的很。
别看现在方腊、田虎、王庆一个个称王称霸,蹦的欢实,可只要那大宋官府反应过来,灭他们是早晚的事儿,只是要花多少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