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大营,帅帐之中。
林冲脖子上缠着条白布,吊着膀子,满是羞愧的冲张平安请罪:“总镖头,林冲实在是惭愧”
梁山大大小小百余战,江湖中打出偌大的名头,至今还未曾一败!
可到了他林冲挂帅之时,却是损兵折将,败的一塌涂地。
以林冲的性子,败便是败了,何须找借口?
林冲不屑!
旁边林娘子一身戎装,搀扶着林冲,望着自家汉子,眼中满是关切,想开口,张张嘴,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夫妻一场,自家男人是什么性子,她知之甚深,也就熄了求情的念头。
林娘子没开口,可帅帐之中,众好汉见林冲将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身上,同起身请罪道:“此战,吾等皆有过错,非林教头一人之责,若有处罚,吾等兄弟共担之!”
“诸位兄弟,无须如此,凌州二将本领非凡,此战非诸位之过!”
张平安安抚了林冲,及帐中呼延灼等七将一番,又细细向诸人问道:“时迁兄弟曾道那凌州二将本事非凡,却未说的明白,不知哪位兄弟可再说说那凌州二将?”
说起那凌州二将,帐中诸人皆是面有难色,还是那林冲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羞愧道:“还是由林某来说说吧!”
斟酌片刻,林冲方开了口:“神火将魏定国,善使各种火器,圣水将则善以水助火,二人相辅相成,势不可挡。”
“以水助火?”张平安大感好奇。
“正是!”林冲点点头,“吾等兄弟豁出命去,冲到那近前交战,眼见凌州红甲兵不敌,那圣水将麾下五百黑甲兵,竟推出几辆水车来,那水车中竟可以喷出黑水,遇火就着,水不能灭,吾等兄弟才一败涂地。
此战后,吾等又重整兵马,与那凌州二将连战三次,皆是败北!此非兄弟们不尽力,实在是林冲之过。”
林冲满脸自责,那一战不知折损了多少弟兄,便是自家也是在那一战之中,烧伤了胳膊。
林冲一番话,直说的那帐中诸人皆是低下了头去。
这些好汉们,哪个不是上山敢斗猛虎,下海能擒蛟龙的主,可却偏偏出师不利,一身手段竟是难以抵挡那凌州二将,真是让人好不丧气。
“遇水不灭,反助火势?”张平安思虑片刻,好似在武经总要中见过这东西,“当是猛火油无疑!”
林冲一拳捶到腿上,懊恼道:“定是此物!京中广备攻城作中便有此物,以前也是听过,只怪林某一时竟没想到!”
林冲在军中只是一个小小教头,那兵器坊里各种用途的家伙,自然是没见过的,倒也不怪。
“林兄弟莫要如此,猛火油、火器、砲车等物实非人力可敌,明日我们整军备马,再与那凌州二将好好杀上一场,便是!”
“没错,大哥说得对,俺张小七就不信那凌州二将能有三头六臂!”
“李逵愿为先锋,便是那凌州二将真有三头六臂,俺也给他们都剁吧剁吧了!”李逵手持车轮大斧,高声响应。
“吾等愿为先锋,替总镖头取了凌州二将首级!”
帐中,众好汉被激起了好战之心,一时间情绪高涨,纷纷请战心切。
张平安抬抬手,看着帐内诸好汉,“众兄弟莫急,凌州兵马吾等不惧,只是那猛火油、火器、砲车等物,该如何应付,谁有良策?”
“唯死战尔!”李逵大着嗓门嚷道。
“不错!李逵兄弟威武,不愧是黑旋风之名!”李逵的话颇对帐中一些人的脾气,倒是有不少人面露赞同之色。
李逵团团唱了个肥诺,咧嘴直笑,大黑脸上直乐开了花来。
张平安抬手就想给李逵几下狠的,让你小子没事瞎招摇!
好你个李铁牛,刚上位了,就忘记自己姓啥了?
猛火油,砲车,火器,那是人力能敌的?
就算能胜,又要我梁山丢掉多少兄弟的命去!
基业草创之时,张平安也许会和李逵一样吧,有空瞎扯蛋,不如直接动手!
领刀子就上,干翻他们再说!
可今时不比往日,张平安身后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张平安输不起!
地位不同,想法自然不同,也罢,先饶过这劣货吧!
张平安强压怒气,目视帐中诸人,只希望在座之人,能有谁提出什么良策来。
特别是林冲、呼延灼、卢俊义、关胜等四人,张平安更是寄予了厚望。
梁山之上,冲锋陷阵的猛将不少,可将帅之才,唯此四人!
林冲四人还未开口,大帐之中,却先站出两位先生来。
“小生有一计,或可解总镖头之忧。”
“萧某有一策,不知当讲否。”
萧让、吴用异口同声,起身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