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你死个明白,我们兄弟早就盯上了你的马队!明摆着告诉你,今日我血刀寨就是要吃了你这趟买卖,好过个肥年!”
“杨进,放了他!”鹰眼汉子忽的开了口,那杨进不情不愿的收了刀子,“大当家的,现如今,梁山自身难保。那张平安不是招了安,就是被剿灭了,我们何苦给他面子,不如宰了这伙肥羊,大家过个好年吧?”
“规矩!便是规矩!我聂不悔平生答应过别人的事,绝无二话!”
“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自远处而来。
“马队到了!大家的,快动手吧!别管什么鸟梁山!山上都等米下锅呢。”杨进怒目圆睁,顺势挥刀就要砍了段景柱。
杨进不信,生米煮成熟饭,难道大当家的还能不顾兄弟情分,砍了自己不成?
一柄巨大的斩马刀呼啸而过,杨进只觉手上一轻,刀子竟似已被磕飞了出去。
“大当家的?”
不待杨进多说什么,聂不悔看着远处,却是勃然变色,“杨进带兄弟们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杨进狐疑的望着聂不悔。
此时,约莫千骑,已是出现在众人眼前,马上骑士发型怪异,身着铠甲,手持弯刀,呼呵着不知名的言语,正冲着众人袭来。
攫欝攫。“不是马队!骑兵!大股的骑兵!”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聂不悔扛着斩马刀,大踏步向前,“杨进,若是我此去回不来,你便带人去投梁山吧,张平安仁义,总能给寨子里的老弱一口饭吃。”
“大当家的你走,我来断后!”杨进满面羞愧,若非是他,众人此时早已散去,哪里会碰到这些胡骑。
“滚!”聂不悔头也不回,只是不断喊着人名,“陈戌、杜兆、高洪、孙雯、冯瘸子、王六、莫叉腰......”
聂不悔每点到一人,便有人默默抽刀跟了上去,所有人都知道留下的,十死无生,可总得有人断后不是,不然血刀寨今日,怕是一个都走不了了。
“大当家!保重!”杨进看看聂不悔的背影,咬咬牙,领着剩下的人便飞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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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完颜奔睹看也不看拦在路中的聂不悔一行人,只是心疼的看着倒毙一旁的马儿,拔刀怒道:“害我宝马!杀!”
主将一声令下。
胡骑好似一道洪流倾泻而出,所遇一切,统统碾为粉碎。
好个聂不悔面对汹涌而来的胡骑,不退反进,挥刀而上,巨大的斩马刀下所遇骑兵,皆是人马俱为两断。
聂不悔越战越勇,斩马刀下连杀胡骑数十,便是已勇猛敢战著称的女真人,也是骇的不敢上前了。
聂不悔拄刀于地,环顾四周,只有那胡骑层层叠叠,血刀寨已没有一人持刀而立。
聂不悔发鬓凌乱,随风飞扬,口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极限了吗?
聂不悔苦笑着,想不到闯荡江湖数十载,今日竟然要栽在这里了。
“南人之中也有如此好汉?”完颜奔睹望着聂不悔,满是赞许。
大军南下以来,所过之处,宋军不是一战既溃,便是望风而逃,竟是难得遇到如此人物。
“好汉子,可愿降了,若是能降,俺许你一个猛安。我大金赏罚分明,若是你敢战场搏命,便是万户也是可期的!”完颜奔睹呵退左右,亲自出言相劝。
对于勇猛敢战之人,女真人一向大方,不管是何出身,又是何民族,只要愿降,高官厚禄,完颜国姓,皆可赐。
“血、刀、寨、聂、不、悔、不降!”聂不悔一声爆喝,将斩马刀舞成一团,整个人连人带刀撞入了大队胡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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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和七年,金军攻宋,分两路入境。
宋东路常胜军郭药师以燕山叛,西路义胜军耿守忠献石岭关,金军所到之处,宋军一触即溃。
金军兵锋之下竟是无人能敌,北方诸郡皆陷。
面对金军大举入寇,童贯这个没卵的太监,竟然以“吾乃宣抚之臣,又非守土之将!”的名头,从太原跑回了汴梁,这没卵的东西跑了不说,更是带走了数万精锐兵马。
随即,粘罕围太原,太原知府张孝存,副都总管王禀死守太原,硬抗金军西路大军。
而金军东路大军,在主帅斡离不的指挥下,大军直逼北宋都城汴梁。
同年,徽宗禅位,钦宗诏兵入卫。
风起云涌,整个大宋好似一夜间就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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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济州急报!”
一个济州信使,被人领着来到了聚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