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花瓶啊,俺定要把它带回家去!”一个金兵捧着个青花瓷的花瓶,眼中冒着精光。
“千户,这队石头雕的什么玩意儿,真是威猛,好想搬回老家去。”一个达靼人对着某家高门大户门口的石狮子赞叹个不停,边上的千户也是他的头人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蠢货,进门里去搜搜,那里面才有好东西!”
“所有人都听着,这条东大街,我家盖天大王占了,哪个头硬的,敢来试刀?”一队金兵占了街头巷尾,手持钢刀,对着过路的同伙大声吆喝着,引得过路的金兵纷纷加快脚步离去。
“大相国寺,我家万户要了,哪个不服的,尽管来试试!”万户胡沙虎领人占了大相国寺,也不管什么佛祖菩萨的,便要率人进寺劫掠。
“马行街,我家龙虎大王要了!”
“州桥这一片,归我家孛堇完颜骨赧了,有哪个不服?”
杀进城内的金军,开始划分地盘,金军本部人马直扑内城,理所当然占了汴梁最繁华的所在。
女真人吃肉,其他各族自然只能喝汤,随军的杂胡签军们也不嫌弃,在汴梁外城也开始劫掠了起来。
汴梁城内,到处都是金军疯狂的大笑声,不时冒起点点火光,以及凄厉的惨叫声,婴孺贯枣木槊上以为乐,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些畜生干不出来的?
汴梁城瞬成了人间地狱!
汴梁内城也被女真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城头,张平安听着城内暴乱,心中却如刀绞一般,哪怕张平安以留守府的名义,撤走了大部分城内居民,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顽固的不肯离去。
当金军这群野兽出笼时,对于整个汴梁的居民来说,那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
“郡王,无须如此,你尽力了!”神算子蒋敬面色也不大好看,但凡有几分血性的,又有哪个人可以忍耐。
张平安转过头,强自忍耐着不让自己去看皇宫之外,“兄弟们可都撤回来了。”
“我梁山军的兄弟都撤回来了,还有些散兵游勇,如今整个皇宫内还有可战之兵不下两万人!”
神算子蒋敬没去统计那些散兵游勇,还有非梁山军一系的杂牌军,因为没有必要!
在神算子蒋敬看来,此时能战敢战的,也只有梁山军本部,其他那些不提也罢。
张平安深吸一口气,“两万人吗?足够了!其他城门还在我们手上,城内应该还有不少我们的人,还有机会!”
“机会?”神算子蒋敬疑惑望着眼前这位一身戎装的郡王爷,不知所谓的机会又是指什么,如今连皇宫都内金军围了,他实在看不出机会在哪。
若是要突围出去的话,似乎早就可以杀出去了,不必让人堵在这内城。
“东平郡王,东西都准备好了,可要动手?”圣水将军单廷珪,神火将军魏定国联袂而来,二人面色激动,眼中却是带着种种莫名的狂热。
“那便动手吧!”张平安戴上虎面,大步走下了城头,今夜这计划早在数月前便定下了,梁山军中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金军围城数月,今夜月色不错,刚好做个了断吧。
“砰......”
在张平安身后,皇宫的上空,忽然升起一朵巨大的烟花,五颜六色的火焰在空中飞舞。
圣水将军单廷珪,神火将军魏定国放完烟花,就一脸兴奋的跟上了张平安,以水火闻名的二将,等待这场行动,也等的太久了,今夜正是他们二人名扬天下之时。
“炮手准备!”皇城内,凌振看着天空中耀眼的烟火,咬咬牙,手一挥,“放!”
“崩......”
随着绳索的甩动声,一颗颗燃烧着的火球划过夜空,猛然朝着东华门砸去。
“那是什么?”
金牌郎君完颜奔睹坐在马上,双目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夜空中一道道火光。
自从攻克东北水门后,完颜奔睹奉命率金军最精锐的合扎,围困汴梁皇城,这是完颜宗辅给他的奖励,整个汴梁又有哪里的财富,可以与皇宫大内相比?
等待天一亮,完颜奔睹就要率军发起攻击,但这时发生的一切,却出乎了这位金牌郎君的意料。
无数燃烧着的火球,自漆黑的皇宫内飞出,砸进了金军之中。
“郎君小心!”不待完颜奔睹反应过来,边上的亲兵直接把他扑下了马去。
完颜奔睹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后,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只见自己原来的坐骑,那匹千里良驹已经化为了移动的火炬,在金军之中横冲直撞,连连撞翻了数十人后,才在一声悲鸣中,痛苦的倒下。
“火,天火啊!”
一个金军摊到在地,颤抖着指着皇宫,在那夜空之上,无数个火球划过夜空,狠狠的落进了金军阵中。
这些阿骨打年间,就随之南征北战的合扎老兵们,在剧烈的爆裂声中,面对燃烧着的同伴们,曾经的荣耀和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