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主动认错。“先生，学生不该这样做，可是没办法。”

“学生在外，无父无母，只能靠自己赚点零花钱以供开销。”苏焕低着头，吸溜着鼻涕。“可怜是至今还未考到进士，朝廷不发我俸禄，要不然我怎会做这等自降身份的事情。”

秦直先生有所触动，还真是啊，都是因为苏焕无父无母，背后也没家族依靠，这才不得已从商，当初他卖辣椒时，卖剧本时，老夫不也没说什么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肯了呢？

苏小子也是可怜，要是背后有士绅家族依靠，何至于自己谋生，哎都怪我这个先生没用。

一想起来，秦直先生心里头越懊恼，真想给自己抽一巴掌。

不对……

秦直先生脑子转了一下……明明是老夫要教训学生，怎么？？？

等下，苏焕没有家族依靠，不得不赚点零花钱，那王千又是怎么回事？他背后可是士绅之家。

秦直先生问：“王千，那你呢？”

王千：？？？

“禀先生，王师兄是在帮我。”苏焕替王千回答。

“王千，真是这样吗？”

“是是是，先生，我敢保证。”王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苏焕走过去，将手上的四千两放在桌子上，然后推过去。

秦直先生撇了一眼厚厚的一叠，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

“先生，这是我们的一点束脩，辛苦先生教我们学问了。”

“咳咳！”秦直先生干咳。“我们书院不应该谈这种俗物。”

“知道，但先生，这是您应该得的呀。”苏焕道：“作为学生，孝敬先生不都是应该的吗？”

“您教我们搞那护皇车，所得，自然应该归先生所有，难道不对吗？”苏焕道。

“咳咳！”秦直先生干咳，将一沓银票晒进怀里，起身离开。“护皇车是你们两个搞的，和老夫无关，知道吗？”

“估计快要下雪了，多备几件衣服免得受寒。”

“是，先生！”苏焕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