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种游离于现实的虚幻感。
“若是浮生若梦,则人间尝遍弱水三千,亦不知其所以然,叹矣......”
陈墨注视着自己手掌的纹路,淡淡地念出了一句从心头流淌而下的诗语,他觉得自己非常疲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诗兴大发,只是自己似乎做了一场很遥远的梦,一场发生在异国他乡的.....
悲伤的梦。
梦中有一名银发少女在夏日的大道,轻轻握住头帽子的边沿,在自己的眼前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了甜甜的微笑。
在那白云蝉鸣的夏日里,那名少女即将回首明目之时,画面却突然变为了一片空白。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恍惚之间,陈墨发现手掌滴下了片片泪珠,他颤抖着把双手贴了自己的脸,低声喃喃道:
“哎?我为什么会突然流泪呢?哎?......”
慢慢的,陈墨发觉自己对于这个世界里的早年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那些在这个国家的记忆,从小到大的成长画面,就好像从墙剥落的裂片一般,呈现出了一种不真实的交融感,这让陈墨感到恶心。
“海因里希,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和你的相遇......”
当这句少女的声音突然袭进自己的脑海中时,陈墨的泪水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我好难过,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你是谁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脸……求求你告诉我,你是谁好吗……”
就在这时,铁门被轻轻拉开了,克莱茵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她正端着一盘稀食准备进入病房,却发现陈墨坐在病床用力抓拉着自己的脸,对着天花板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手中的餐盘一下跌落了下去,碗里的稀粥洒落了一地,克莱茵惊慌失措地扭过头喊道:
“医生!快过来!医生!!”
几名医生和一开始被克莱茵称之为“父亲”的高级将领冲进了门内,他们再次把陈墨按在病床。
不一会,一名护士推着一台巨大的仪器冲了进来,医生取下了仪器的一个铁罩套到了陈墨的头。
那名医生对着其他人喊道:
“快!阻断海马体的电流接入!立刻阻止记忆的导流!”
克莱茵拽着那名高级将领的衣袖哭求道:
“父亲!你们不能再这样对他了,我求求你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