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落了一地的桌椅堆中,陈墨拨开了一张断腿的木桌,握住了克莱茵伸出的手,轻轻地把她拉了起来。
刚刚那一记重踢让她整个手臂都陷入了酸麻的状态,所幸在那一脚飞过来的时候,她就弯低腰作好了冲击准备,用外臂护住头部顺势挡住了木板,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温特斯也灰头土脸地从吧台里面站了起来,他在剧烈的咳嗽中抚了抚胸口,对着陈墨和克莱茵招手喊道:
“喂!我还好,你们没事儿吧?”
陈墨搀扶着克莱茵作了一记“OK”的手势,示意没什么问题。
三个人在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中相视一笑,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感叹:这些敌人实在是不好对付。
史毕尔和阿芙罗拉也从电梯那一侧的隔间走了出来,两人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狼狈不堪的三人组,默契地转过脸,一边捂着嘴一边发出了“噗噗”的憋笑声。
史毕尔指向地面的四具尸体,对着陈墨说道:
“就这?打烂了吧台后面的酒柜,摔烂了几排桌椅,两个像从煤矿里爬出来的中尉军官,佩服佩服。”
陈墨举起ZK383冲锋枪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的彪形大汉,努起嘴嘲讽道:
“这个金刚大猩猩,三个你一起都干不过。”
史毕尔不屑一顾地发出了嗤笑声,正准备施展几句龙门粗口时,却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咖啡馆的木门悄悄地被人拉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从门缝口滚进来了好几颗M39卵式手榴弹。
圆形手榴弹在木地板发出了“咕噜噜”的滑动声,如同几枚小小的保龄球般,呈不规则的发散运动向着陈墨他们滚了过来。
五个人的脸都被这几枚小小的黑球给吓到变形了,温特斯迅疾地把身子往吧台内侧一缩,而史毕尔牵起阿芙罗拉的手就对着柜台的转角处跳去。
陈墨一把抱紧克莱茵的柳腰,两人向着一处倾倒的圆桌后方跳去。
“轰!轰!轰!”
冲天的火光震碎了咖啡馆外壁的橱窗玻璃,在咖啡馆外侧的街道,一些被枪声吸引过来看热闹的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爆炸所引起的冲击波给震飞了出去。
爆炸后的咖啡馆被乳白色的浓烟所笼罩,木屑和石灰的碎末在烟中四处飞舞,一丝丝火光在浓烟中微微亮起。
“咳咳咳!”
陈墨一边咳嗽一边把克莱茵抱在怀里,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海伦,你没事......”
话还没说完,紧紧把头埋在陈墨胸前的克莱茵点了点头,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没事!挺好的!”
陈墨的头打出了无数个问号:这小妮子怎么还贴在自己身?好像还没有下来的意思?
陈墨也没客气,一把拽起克莱茵的胳膊喊道:
“别闹,敌人来了!”
陈墨抬头望去,发现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逐渐在室内蔓延开来了。
陈墨一看眼前这阵仗,他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那几枚M39手榴弹里,很可能有一两枚是烟雾型手榴弹,敌人看来是在计划败露的前提下决定狗急跳墙了。
情况如同陈墨所预料的一致:阳的不行那就只能来阴的了,数名莱茵特工借着烟雾的掩护悄悄摸进了馆内。
躲在吧台下的温特斯也没闲着,他从刚才就一直在给手里的W1897霰弹枪装填12号弹药,在“51”发弹药仓完毕后,他在“恰恰”声中给霰弹枪了膛。
温特斯深吸了一口气,从吧台里面猛然站了起来,在烟雾缭绕中把枪口对准了木门的方位,扯开嗓子吼道:
“没死的吱个声!准备接敌!”
“吱!”、“吱!”、“吱!”、“吱!”
四只“耗子”在烟雾中回应了温特斯的呼叫,哭笑不得的温特斯继续喊道:
“陈墨,铁公鸡(史毕尔),注意右手边的窗户!没枪的滚吧台里面来,别拖后腿!”
“砰!!!”
木门被定向炸药直接轰开了,几名手执WP28冲锋枪的西装男子冲进了馆内,他们一进来就对着室内来了一轮扫射,温特斯转过“战壕清道夫”对着门口的人影直接来了一发,在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几块稀烂的人体组织伴随着血沫在烟雾中四散飞开。
没被打中的人赶忙转过冲锋枪对着柜台疯狂开火,见势不妙的温特斯再次演鼹鼠入洞的戏码——
他“嗖”一声把身子匍在吧台底下向前爬去,在温特斯头顶方的酒柜里,那些酒瓶和咖啡罐被子弹雨打得稀巴烂,碎片“哗啦啦”地淋了他自己一身。
与此同时,敌军狙击手从咖啡馆右侧的破窗处冲了进来,他举起装有瞄准镜的98K卡宾枪,对着躲在吧台后探身射击的史毕尔,在烟雾中根据火光的亮点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