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不过不会轻易地显露出来。
军中的将士们对他的观感都是爱兵如子,认真体贴,是一个理智又有着强大实力的领导。
这样的领导在士卒的心目中其实是极为优秀的,而且是他们愿意追随的,因为麹义能够让他们有被认同的感觉,归属感。
可又有谁知道。
在麹义的心中,每一个士卒,都是一枚棋子,属于自己能够操纵的棋子。
说起来他还真有可能是草棋盘里的自走棋下多了,对于生命的死亡看得很淡,在他眼中,伤亡就是一个数字。
没有人知道他的骨子里到底有多么疯狂。
哪怕他要拿步兵打公孙瓒这个名震北疆的白马将军,大家也只是觉得他胆子大,敢打敢拼,有勇气有想法。
这也只不过是麹义自己特地塑造出来的光环而已。
这只是一个演练,一次尝试。
只不过是演练的代价是一些士卒的性命而已。
随着麹义带着属将们跟疯狗一般紧追在白马义从后面,越来越多的白马义从被拉下马来。
虽然麹义的冀州军明显伤亡要严重很多,至少有上千伤亡,但是麹义一点都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带着人继续追着。
尽管满打满算他们也就杀伤了数百白马义从。
可是公孙瓒却感觉到了有些不妥。
虽然战损比几比一,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每培养出一个白马义从的精力,绝对要比冀州军培养一百个个普通士卒要来得多。
他并不喜欢这种有些令人郁闷的战斗。
他需要换个方式。
“回马,掠杀!”
当公孙瓒观察到冀州军的阵型随着麹义的追击变乱了之后,发觉这或许会是一个好机会,拨马回头,带着白马义从绕一绕,直接从麹义队伍的中间冲刺,给他拦腰斩断。
言出令随。
白马义从高速变向,上万铁骑同时整齐划一地动起来那场面还是极为惊人的。
而且他们白马义从什么时候会被人撵着跑呢?
虽然刚刚是因为放风筝的时候被人追上了,但是给人感觉就是不舒服不顺畅,这下回马冲杀,一定要将白马义从的名号,用敌人的血再洗刷得响亮一些。
“杀!”
一个个咆哮着,跟在公孙瓒身边,反向绕开了麹义所带着的属将的方位,朝着冀州军的尾部追去,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战场上空的话,就会发现这场景像极了贪吃蛇游戏。
即将首尾相交的时候。
而骑兵的速度确实快,没用多久,公孙瓒就撵上了冀州军跑得慢的队伍,冲起来的骑兵,还是以追杀之势,那砍起来叫一个顺手。
如此倒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循环。
跟在白马义从后面的麹义和属将们是冀州军冲得最前面的,他们能够多多少少追上一些白马义从,将他们拉下马来就地格杀。
而在冀州军之后的那些士卒,却又迷茫至极。
整个队伍都在往前赶。
而敌军却又在身后追着。
如果要断后的话,队形就会散掉,到时候零散的小队被包围绞杀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如果跟着跑维持阵型的话,又会将后背留给敌人。
想要留下一部分人断后也是不可行的。
因为公孙瓒他们是骑兵,骑兵就算是绕开断后的那些人,也能够很快地追上前面的人。
所以冀州军后段的人都处于一种惊恐的状态。
要说杀敌,他们也没法杀敌,但是却一直笼罩在被杀的恐惧之中。
这就像是一处绞肉机,在比拼着谁杀得多,谁杀得快,这种完完全全是在拿生命作为赌注,进行一场豪赌。
因为综合素质和兵种的差距。
很明显的公孙瓒屠戮冀州军的速度,要远超麹义那边追一会拉下来几个人砍掉的速度快。
冀州军开始有明显的颓势了。
而麹义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也刻意将绕圈圈的范围往中心缩,这样能够缩短距离,虽然后军被砍的人会更多,但是自己这边要追上白马义从多杀一些也可以。
如果这么下去的话,其实士卒们都会先崩溃。
好在战场之外的变化让这种绞肉机行为暂停了,两军分离开来。
倒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
就是袁绍带着大军赶到了。
公孙瓒觉得这样缠斗也不符合自己的想法,也就战术撤退一下,之后准备好再来干翻袁绍这龟儿子。
而麹义倒是还想追击,可是刚刚其实也都只是提着一口劲在追。
这个时候想要继续追击,不说自己行不行,自己手下的将士们都有些撑不住。
“快,收拢残兵!”
袁绍老远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