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先从最轻的程度说起,最起码,田丰这个人握在了己方的手里,袁绍方本身就失去了一个助力了。
随后再从现在的局势来分析,也是结合田丰的人来分析。
“而且这田元皓,自然是不会不知道自己如果这般作为的话,会被玄德公顾虑。”
“而且在看看局势的话,田元皓之前所效力的韩馥父子已经在太行书院了,而袁绍势力也是我们下个目标,拿下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玄德公不放心的话,只需要安置他这段时间,等到将袁绍解决了之后,再起用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荀攸还是聪明的,有这么个搭档,陈琛安抚刘备情绪也轻松了很多。
荀攸看到了陈琛给自己在暗地里摆了手势,也就明白了陈琛已经准备好了,点了点头。
“玄德公不妨听听琛哥儿的想法。”
刘备思索了一番,抬起头来,看向了陈琛,他还是更期待陈琛能够宽慰自己一些,让自己能够放下心里对田丰这些操作的一些异样想法。
陈琛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其实是明白田丰的想法的,但是他并不是很喜欢田丰这种有点威逼式的投降方法。
因为按照田丰的性格的话,如果自己不答应,田丰大概率可能直接殉葬去了。
这倒不是因为田丰对袁谭有多么深的感情和忠诚。
像是田丰这种人,他们是绝对的死忠。
但是他们并不是忠于任何一个人的,他们的忠诚是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想法,会让自己的所有行为都符合自己的想法,要遵循自己的原则。
田丰的原则之中,必然有一条关于所效力的主公的。。
所以田丰可能会去陪葬,但是并不是为了袁谭陪葬,而是为了自己的原则而死的。
遇到这种人呢,你还真就拿他没办法,只能够顺着他们来,毕竟你在乎他们的命,他们有时候还不在乎自己的,真的是让人头疼。
“先生有什么看法?”
刘备开口问陈琛。
陈琛清咳了两声,算是给自己来个开场。
“其实这事吧,不知道玄德公觉得田元皓如今算是什么成分?”
“成分?”
刘备一愣,先生这是又折腾出了什么新生的词汇来了?
难道是要问这个田丰是由什么组成的吗?
“如今袁谭身死,如果将袁谭势力独立出袁绍势力的话,那田元皓此时算是败臣,也是降臣。”
陈琛自问自答,他知道刘备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败臣,那么他这个时候应该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又来了,陈琛最擅长的反问出真知环节。
刘备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被逼问的感觉了,他明白,每次到了这个环节的时候,自己总是能够体验一次恍然大悟的感觉,从而明白了一些道理,然后获得人生感悟,并且看透一些问题。
“嗯...容我想想。”
刘备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陈琛的这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自己现在是败臣,自己的主公刚刚身亡,但是自己的主公他爹还在南方,而自己这个时候肯定是无处可去了,只能够选择投降。
然而在投降的时候,自己应该要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新的东家?
难道是一来就尽心尽力地开始帮新东家干活,然后直接把老东家给卖了吗?
田丰这个时候就应该马到邺城来,然后建议我们要用袁谭的尸体来换袁绍手中的什么东西吗?
不!
“若是我的话,或许降时还是会保持对原主的尊重,自己要能伸能屈,但是也要对新主保持不卑不亢,看看自己是否被看重,如果不被看重再另寻出路,被看重就献毕生所学。”
刘备将自己代入到了败臣的角度来思考的话,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这样的人会怎么做。
这么看来的话,其实田元皓跟自己的脾气,倒也也有点像啊?
当然,刘备是不会为了原主陪葬的,这一点他是没有办法理解田丰的,不过估计除了陈琛,也没有人会觉得田丰会在被拒绝之后自杀什么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
陈琛借着刘备的这个回答,开始了自己的某些理论的输出。
“作为一个败臣,如果你能够在投降的瞬间就将自己满腔的热血都寄予给新东家,那么作为新东家所吸纳的新成员,你确实能够在前期就获得不小的功劳,但是在随后呢?”
“不说别的,万一新东家让你去镇守一方,你失败被擒,那到时候你已经有投降背叛老东家的先例了,那你的新东家是否会放心地让你去办事?”
“所以作为一个败臣,第一时间就出卖旧主的话,那可能换来的就是自己未来的限被封死。”
“首先,接触不到最核心的决策。”
“其次,没有办法有独立自主权,永远只能作为一个辅助幕僚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