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自从到汴州之后就没有闲过,虽然汴州刺史是李煜,可州衙的大小事务李煜全都让他大包大揽,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究竟谁是汴州刺史?
李煜将汴州事务交给他其实是有考量的,历史上刘禹锡是大文豪,但是他更想让刘禹锡在朝堂上多有作为,新的“永贞革新”少不了他,汴州正好是历练他处理政务的好机会。
至于李煜,则准备好好整顿一下汴州的武备。
唐朝初期以府兵制为主,《木兰辞》里提到“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指的就是这种制度,平日里耕作,战时征召入伍,花木兰家被选中入伍服兵役,家里又没有年轻男丁,于是她就女扮男装,从军入伍。
但是到天宝年间,府兵制就改成了募兵制,兼职当兵变成了职业当兵。
神策军在汴州有驻军,但是归朝廷节制,李淳一走,李煜能指挥的就只有半府兵制的团结兵和乡兵。
乡兵战斗力是最低的,相比来讲,团结兵的基本素质应该比乡兵更高,要想在短期内形成战斗力,抵御来自淮西那边的威胁,就必须从团结兵入手。
李煜一边喝着这个时代度数不高的酒,一边吃着州衙里的厨子做出来的早饭,一边思考着汴州接下来的形势。
这个时代的酒,只是谷物混合着酒曲发酵,没有经过蒸馏,度数极低,喝起来就像是后世的黄酒那样,“李白斗酒诗百篇。”看似酒量很大,其实没法与后世的酒相比。
早饭很简单,一碟杂菜,几个炊饼外加一碗飘着几缕菜叶的玉米粥。
“要是芝兰在就好了。”
李煜开始想念皮蛋瘦肉粥了。
“郎君,舅爷来了。”石玉走进来说道。
周忠和韩老三被李煜打发回家,和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石玉的一百多个兄弟,石玉自己和高顺则被李煜留了下来,这两人各有各的长处,留在汴州比让他们回京都更有用。
“舅爷?哪个舅爷?”
“来人就说是舅爷来访,并没有说别的。”
李煜立马就想到了东京的陈锋,除了他还能有别人敢称舅爷?陈锋怎么会来汴州?他如果来的话,那婉儿会不会……
想到这里,李煜的小心脏猛地一跳,抹了抹嘴,起身朝前厅走去。
“哈哈哈哈……”陈锋又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陈校尉!”李煜见只有陈锋一个人前来,有些小失望。
“某早就想见你了,只是婉儿不……”
“婉儿怎么了?”
陈锋干咳了两省,“婉儿……婉儿……婉儿不想让某来汴州。”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从陈锋的神态上,李煜判断出他在说谎,他这个大粗人直来直去惯了。
“婉儿是不是在汴州?”李煜起身盯着他,脸都快跟他的脸凑到一块了。
“没……没……在汴州,那个……某听说你要操练武备,就特意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李煜百分百确定,陈婉儿肯定就在汴州,只不过一直没露面,他回到了座位上,轻啜了一口茶。
“陈校尉善于练兵?”
“那是自然,想当初,某曾掌管神策军千骑,练兵不在话下。”
“既如此,那就请陈校尉与某去一趟校场。”
……
汴州校场位于汴州城外五里,平日里只有几个军士值班。汴州团结兵正使,果毅校尉吕奇这几天格外忙乎,在经过数日的召集之后,这一营的团结兵总算集结完毕。
他打着酒呃,站在七百余名军士前面,参差不齐的队伍有些散乱,有的人竟然原地坐着打盹。
“起来!起来,都给某精神点,今日都要打足精神,让新来的刺史看看,汴州的团结兵不输神策军。”
李煜既然要来整顿军务,吕奇自然不愿意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小看,然而他的打骂作用却不大,前脚刚喝呼起来,后脚一走又回归原样,就连各队的队长都有些不配合。
正喝呼间,李煜带着陈锋,高顺、石玉骑马来到了校场。
看着这些军士横七竖八地各种姿势都有,李煜眉头一皱,这还是团结兵吗?简直就是后世里冲在鬼子前面的伪军。
“卑职果毅校尉吕奇,参见大人!”虽说文武有别,但李煜的品级在他上面,吕奇不得不躬身对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刺史行礼。
“吕校尉免礼!”
“这些就是汴州团结兵的精锐!”
精锐?李煜见到这样的军队,不由得大失所望,与其称是军队,倒不如说是七拼八凑聚集起来的一群青壮年,可见汴州军队操练已经荒废多年,这样的军队一旦拉上战场,就是炮灰的存在。
要想让这样一支军队形成战斗力,首先要强调纪律,在强调纪律之前,需要先做思想动员,再简单一点就是给他们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