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上,一艘大船载着李煜兄妹,田四方、石玉和丫鬟云儿顺水朝汴州的方向而去。
洛河到黄河的河道是通济渠的重要组成部分,江南的粮食等重要物资都依仗通济渠由水路运往洛阳和长安,但是这段河道因为年久淤塞严重,几乎已经到了无法通航的地步,“以工代赈”计划重新疏浚了河道,让大船得以从洛河直接入黄河顺水路下汴州。
“哥哥!海!海!”从未见过大海的环环见前方一片宽阔水域,以为到了哥哥所说的大海,忍不住拍着小手大喊。
“那是黄河,是一条很大很大的河。”
李煜此次回汴州,是将那些团结兵带回东京,准备校场演武,顺带看看汴州那边水利工程进展。
站在船头,看着滚滚黄河东去,李煜总算体会到《三国演义》里开头那首临江仙所内蕴的历史情怀,忍不住哼唱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好文采!好文采!”
李煜回头一看,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身着儒服,细眼长眉,留着一缕稀稀疏疏的山羊胡,身材略显丰腴,有些魁梧。
“某适才在船仓里听见有人在船头吟唱,诗文很有厚重感,以为是某位阅历丰富的儒士,却没想到是如此年轻的青年才俊,某韩愈,字退之,少年郎如何称呼?”
啥子情况?居然是历史上“古文运动”的倡导者,韩愈!李煜压根没想到,他坐个船都能碰上“永贞革新”的重要人物。
不过有点不对劲啊,按时间算,韩愈此时也就三十出头,可看他的样子,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三十出头在后世那可还算得上年轻人。韩愈这般沧桑,难道真是史书记载,因为多跟女人厮混,吃那些所谓的壮*阳药把自己毒成这么苍老的?
“我家郎君乃是汴州刺史!”
“可是李煜,李刺史?”
“正是。”
韩愈躬身一拜,“某在徐州就听闻刺史大人在汴州的光辉事迹,能在这艘船上相遇,实乃三生有幸。”他目前并无实际官职在身,称李煜为大人理所当然。再者他此次从徐州奔洛阳也是为了参加考试做官,如今碰上风头正盛的少年刺史,正好可以借着他曲线进朝廷。
“刚才刺史大人吟诵的,并非诗,也并不是文,敢问是何体裁。”
宋词在这个时代还并不存在,李煜刚才所吟诵的和诗一样押韵,但每句又长短不一,倒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叫某重光即可,这是一种新式文体,叫‘词’,以词牌为基础,可以填充不同的内容,可以用乐器伴奏唱出来,某刚才吟诵的词牌名‘临江仙’。”
韩愈躬身再拜,“妙啊!人言刺史大人止擅长‘杂学’,毫无才华可言,可竟能独创出如此新颖的文体,足见刺史大人才华横溢,实乃不世之材!”
李煜干笑了两声,对大文豪韩愈的这一顿狠拍的马屁心里有点虚,宋词可不是他创造的……
“船舱里有酒菜,若蒙不弃,还请大人移步,详解‘词’这一文体。”
“请!”
……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之后,重光筒已经遍布汴州各地,原本很可能绝收的夏粮,也受益于这些水利设施而收获很多。
看着各县送来的报告,坐在州衙里的刘禹锡总算松了口气,一州刺史的工作要比太子校书累太多了,他起身舒缓了一下筋骨,准备去校场看看。
汴州校场,七百五十人的队伍被分成了好几个部分,手里拿着木质的横刀,在进行一对一的搏斗。和原先的操练不同,李煜的这种练兵方式更注重对兵士进行综合素质的训练。
早晨负重四十斤十公里越野跑,障碍跑,队列训练……一个个后世才有的训练方法被李煜原封不动地用在这些人身上。
更令人称奇的是,李煜不仅仅教授战场搏杀,还聘请老师给他们上课教识文断字。
“苏大人!苏大人!刺……刺史大人回来了。”
正在换衣服的刘禹锡一听说李煜回来了,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这么光脚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见到他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重……重光!你可算回来了。”
“好了好了!某回汴州,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李煜一边嫌弃地将他往外推,一边说。
韩愈见刘禹锡一个大男子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顿时就想歪了,这个官员莫不是正在跟州衙的侍女什么的厮混,一听说刺史大人回来了,故而狼狈如斯?照这么看来,他跟自己是同道中人啊!都喜欢女人。
刘禹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