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朝廷命官,罪行可不轻,若真的是他失利,把自己给供出来,那这事可就闹大了,“快点去搬救兵!”
差人去给通王通风报信之后,魏桐在屋里来回踱步,若真的那件事出状况了,如今能救他的只能是通王。
东京府衙,李煜终于见到了这个幕后想要自己命的人,同福楼跟醉人居在生意上确实有冲突,可即便是这样,他魏桐也不应该选择杀人,唯一解释得通的是,要他命的不是魏桐,而是假魏桐之手,这样不会引起猜疑。
第五守亮、通王、邕王都有可疑之处,不过最大的嫌疑是第五守亮!
刘贞亮全靠自己在李适面前翻身,第五守亮受冷落,自然会迁怒于自己,前天又刚在校场让他灰头土脸,听说昨天郑珣瑜上朝的时候还特意绕了一圈远路,把抬轿的第五守亮恨得牙痒痒。
至于通王和邕王,自己和这两位王爷虽然有些不愉快的经历,也不至于让他们派人干掉自己。
至于最终的幕后主使是谁,就看这次审问魏桐,会有谁为他出头。
“牛二,你将魏桐为什么指使你在醉人居闹事,全都说出来!”
“那日魏老板找到小人,说只要搅黄了醉人居分号开业,就给同福楼半成的股份,另外再给小的一千贯……”
牛二这边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魏桐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他没想到牛二竟然骨头竟然这么软,还没怎么用刑就把他全供了出来。
不过只要不是刺杀李煜的事情,他就不用担心什么。即便被判处了什么刑罚,他完全可以靠钱把这些刑罚抹去!
“范大人,您请!”李煜又把惊堂木推给了范同。
范同这次又回神了,既然主谋找到,李煜又不追究牛二的罪责,大可以从轻发落牛二,这样第五守亮也提不出什么意见。
想到这里,他惊堂木一拍,“啪!”
“大胆魏桐,指使他人在醉人居寻衅滋事,你可知罪?”
“大人,某与牛二素无往来,定是那牛二受人指使,攀诬某!”
“这……”范同一时间又没了主意,魏桐说得也有道理,口说无凭,要定魏桐的罪,还需要物证。
他扭过头谄笑地说道,“待诏……这接下来……”
“哦……原来跟牛二不熟啊,那某这里倒有一个人,不知道魏老板熟还是不熟。石玉,把人带上来!”
“是……是你!”当魏桐看清楚来人时,两条腿忍不住抖了起来。
“魏老板认得此人?”
“不……不……不认得,某与他素未谋面。”
“说得好!那你就再在魏老板面前说一遍,究竟是谁安排你来刺杀某。”
“小人是魏老板身边的护卫,半月前受……参与的酒楼还有泰裕楼、翡翠苑、全兴斋……”
那人领教过李煜的手段,为了活命,对魏桐的恶行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连魏桐强纳良家娘子为小妾的事情,都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小的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李煜又微笑着把惊堂木推给了范同,“范大人请!”
“魏桐,你还有何话可说?”
“某……某……”
李煜起身走到魏桐身边俯视着他,满脸笑容地说道,“魏老板,蓄意杀人,按大唐律当处以死刑!死刑是什么感觉知道吗?当刀斧手砍下的一刹那,头颅还能感觉到疼痛,还能看到自己抽动的身体……那场面,啧啧……太惨了!”
“若魏老板这一去,恐怕家里的妻妾都会爬到了他人的床上,钱财被洗劫一空,至于同福楼,就此成为东京的过去。”
说到这里,李煜竟然轻拍了拍魏桐那肥硕的脸颊,“魏老板,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小……小……小人不想死,不想死……”魏桐这时也不自称“某”了。
范同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同福楼的老板,竟然被吓尿了裤子。
“说吧,是谁指使你要某的命?”
“是……”
“大人小心!”
石玉眼疾手快,见衙门口突然出现一人,弯弓搭箭,飞身一扑,将李煜扑倒在地,箭矢钉在了大堂的柱子上。
那人见一击不中,又是一箭射来,箭矢的速度之快,竟然穿透了魏桐的脖颈,又钉在了案几前面。
魏桐砰然倒下,腿使劲蹬了几下便再没有动静。
“石玉!”
石玉一闪身,朝门外追去。
看着魏桐的尸身,李煜知道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想要再追查幕后之人,难上加难。能在这个时候将手中的棋子说舍去就舍去,那人也一定是个狠角色。
“大……大人,饶小的一命!饶小的一命!”刺杀李煜那人见曾经的主人当场被射杀,吓得磕头如捣蒜。
“好,那就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