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愿意跟随待诏学习杂学。”另外一个年轻人也挤出人群,跪在李煜面前。
“不用说,你就是苏况。”
“正是学生!”苏况见李煜居然能认识自己,感动得提泪横流。
“快起来,在某这里不用行大礼,只要你们好好学杂学,将来必然会青史留名,名扬千古。”
“青史留名?”
“名扬千古?”
“某不是听差了吧?”
“……”
杜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大浪淘沙,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少之又少,待诏下如此定论,是不是有些太过?”
“哈哈哈哈……”
李煜放声大笑,“某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杜申一时失语,李煜如今年方十六,开酒楼、赈灾民、当刺史,任博士……这其中哪一件事拿出来都绝非常人能做到。若再过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呢?
“学生愿跟随待诏!”
“算学生一个……”
“学生也要……”
十几个学生挤了出来,跪倒在李煜面前,这一幕让杜申傻眼,这些学生是失心疯了吗?即便悬梁刺股苦心读书,科举之路也是万人过独木桥,如今又要学习杂学,要放弃科举之路?
“劳烦杜主簿给给这些学生登记一下,十日后,杂学开课。”
杜申:……
皇宫,李适正拿着一颗夜明珠在手里把玩,第五守亮这个老狗倒还算懂事。
“大家,国子监祭酒程德求见。”
“他来了?”
刘贞亮一边扶着李适坐下,一边说道,“老奴听说李待诏昨日去了国子监,在国子监与学生们进行了一番坦诚的交流。”
“然后呢?”
“国子监的学生原本不屑于杂学,可李待诏却说杂学能探究人与自然的关系,了解这个世界,能青史留名,结果十几个学生决定学习杂学。”
李适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放进盒子里,命人拿走。
“青史留名,李煜也敢这么说,举凡历史中的人物,或是文人墨客,或是朝堂重臣,或是军功赫赫的武臣,可有什么是靠杂学流芳百世的?”
“那大家为何让李煜在国子监开设杂学?”
“杂学虽然不能治国理政,但是实用,如今大唐国库空虚,若李煜能用那个杂学多教一些向他这样的人,也不用总靠着国库拨款赈济地方。”
刘贞亮这才明白,合着陛下是想着能多收一些钱财!
“把他叫进来吧。”
听到传唤,程德撅着屁股弓着腰走进了大殿。
“说吧!”李适板了板有些酸软的老腰。
“陛下,国子监乃是产出未来国之栋梁的地方,国子监出身的进士占据了每届科举的近三成,如今那李煜在国子监兴杂学,十几个资质不错的学子都被那李煜蛊惑要学杂学,臣以为这是大唐的损失,恳请陛下下旨,让李煜和杂学离开国子监,还国子监朗朗读书声。”
“卿可懂杂学?”
“臣……不不懂。”
“既不懂,那为何就断定杂学是大唐的损失?”
“这……”
“退下吧!什么时候搞懂杂学是什么,再来跟朕说。”
“望陛下三思!”
“退下!”这一次,李适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臣……臣告退。”
刘贞亮冷笑了一声,摸不透陛下的脾气就进言,这都是臣子们的通病。
“大家,老奴听说李煜今日收徒。”
“哦?是国子监那些学生吗?”
“不,是汴州刺史留后刘禹锡、侍读王叔文家的小娘子柳若水,还有一个……好像是在太子殿下那里做幕僚。”
“拜师?有意思!看看去。”
“那老奴去排銮驾。”
“不,便衣前去。”
……
李家田庄此时又闹腾开来,原因是柳若水来了。
“学生柳若水,见过老师。”柳若水身着襦裙,肩上披着镂空白沙,额头中间一个红色花瓣的图案,越发衬托出她那种令人无法抵抗的妩媚。
刘禹锡两人呆呆地看着醉仙居的掌柜,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一样,这……这像是酒楼里出来的吗?
刘禹锡屁颠屁颠抢先跑到柳若水面前,深鞠一躬,“师妹好!”
反应比较迟钝的韩愈这才反应过来,装作很斯文的样子走到柳若水面前,“某韩愈,见过师妹。”
“老师,这是……”
“别听他们两个乱叫!若水拜师在先,今后你们都叫她师姐!刘禹锡排第二,韩愈排第三。”
昨日李煜让他们每人筹措一百贯的束脩,结果这两人今天居然只提了两瓶酒,两只鸡过来,还厚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