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骑马和对方的距离渐拉渐近,横刀单手改双手握持。
“杀了对方主将!”
对方骑兵将领一喊,冲在最前面的十余骑迅速朝李煜这边靠拢。
“万金是我的了!”冲在最前面那个骑兵哪把身量小的李煜放在眼里,大刀一横,直接朝李煜面门劈砍过来。
两马相交,金铁撞击声响起,“咔!”
那人的刀刃应声而断,李煜反手一刀,那人脖颈鲜血往外喷,头只剩下一点皮肤粘连,尸身随即翻下马背。这是李煜第一次杀人,看到这种血腥场面,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可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迟疑,下一个敌人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李煜就像一头放出笼的猛兽一般,和陈锋左右配合,像一支箭朝前直插过去。
此时,石玉率领的百余骑兵入虎入羊群一般冲进了敌军左翼,敌军左翼步兵人数虽然比石玉的骑兵多五倍,可挡不住石玉等人的兵器锋利。石玉等人手持横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他们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徐成看到自己的左翼一触即溃,对方骑兵又朝自己的后方包抄过来,心胆俱寒,这是团结兵吗?以往他的队伍和神策军对阵都能吓得对方一触即溃,怎么不足千人的团结兵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
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骑兵后撤,支援左翼!骑兵后撤!支援左翼!”剩下的三百余骑兵听到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调头朝左翼驰去。
此时的高顺浑身是血,一见敌军骑兵撤去,大喊一声,“脱铠甲!”
还未倒下的三百余重甲兵齐刷刷地将陌刀往地上一插,褪去身上的板甲,只剩下里面的麻布薄衣。
“杀!”高顺拿起横刀,大喊一声,直冲敌中军,身后的三百余名军士紧紧跟随。
徐成看着比敌人多一倍的步兵竟然被追得四散奔逃,知道大势已去,再不撤连他自己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不若趁乱逃命。
“撤!撤!”徐成拨转马头,招呼自己的亲卫朝西北方向逃窜。眼尖的石玉横刀往身后一插,掏出一支燧发枪,此时徐成距离他已经有百丈距离,已经不在枪的精准射击范围。
深呼吸,瞄准……“砰!”
徐成应声坠马!跟随在他身边的护卫早就如同惊弓之鸟,那还顾得上去救坠马的主将,性命重要。
兵败如山倒,主将坠马,战场上剩下的骑兵和步兵抛戈弃甲,望风逃窜……
除了右翼一部分骑兵和步兵之外,其余的步族和骑兵几乎全部被后方包抄的石玉及高顺率领的重步包圆,再加上吕奇率领的火枪兵补刀,三千骑步留下了两千人,只有不到一千人逃脱。
李煜手持横刀屹立在战场上,身边到处是惨不忍睹的尸体,一些没有死去的人惨烈地哀嚎,像是人间地狱。
“嗷……”战场惨状的强烈刺激,使得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翻腾,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陈锋纵马跑到他身边,他比李煜还强一些,至少没吐出来。
刘禹锡比李煜吐得更厉害,食物吐个干净不说,连胃酸都往外倒。
“第一次上阵杀敌就是这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想当初某……”
李煜没空听他在那吹,将嘴巴擦干净之后,吩咐兵士们打扫战场,将敌人的耳朵割下。暑热天如果任凭尸体扔在这里腐烂,会引发瘟疫,最好就地掩埋。
他抬头看看前方,烟尘滚滚,后方也是……前方是吴少阳的主力部队,后方不用说是时昂派出的援军。这里将重新成为双方大军的主战场,没有时间处理尸体,也没有必要处理尸体。
“带着伤员和我们战死的人转移到右手边树林,石玉带领骑兵警戒。”
此战,吕奇的火枪兵无一人损伤,一百零名骑兵除了十几个受伤的,无一人死亡。
但是重步,尽管有新式板甲防护,第一排和第二排遭受对方战马猛烈的撞击,三十四人死亡,一百五十二人重伤,完全没有受伤的只有一百多人。
这一战,重步损失较重,看着平日里一起训练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有些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尽管是一场大胜,可这氛围比战败还低沉。
这并不怪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面临生死,让他们宣泄一下情绪,比闷着更好。
“高顺,重步撤出战斗,受伤的回汴州医治,死亡的做好抚恤,敌将徐成和俘虏一并押解汴州。”
“郎君莫不是小看重步?就算是再来三千骑兵,照样能把他们砍个人仰马翻。”
“这一次来的,可不仅仅是三千骑兵,是吴少阳的主力,重步就此撤出战斗,回汴州后好好思考总结,怎么样才能避免过多的伤亡。”
李煜很清楚,若强行让重步上阵,的确还有一战之力,可他不想让自己亲自打造出来的重步就此在这里全军覆没,让第五守亮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