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謜一时间气结,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通王李谌侧身看着郑珣瑜,“郑相怎知那李煜确实杀敌两千?以不足千人对敌三千余,能自保已经很不错,又怎么能杀掉对方两千人?”
这一番话,又让群臣们把注意力转移到李煜的军功上来。
昭王深以为然,“除非那李煜不是人……”
赵宗儒摇着脑袋说道,“某十六岁时,连兵器都还没见过,那李煜依靠着杂学会一些奇技淫巧,于社稷确实有功,但是统兵打仗靠的是兵书,不是杂学。”
……
“好了,既然有人质疑李煜的统兵能力,那朕让你们亲自问一问送战报的人。”
李謜说的话李适不喜,郑珣瑜讽刺皇室子弟,他也不高兴,就止住了朝臣们的议论。
“那个……谁……”
刘贞亮俯身说道,“陛下,送军情的叫高顺。”
“叫他进殿!”
“宣汴州团结兵高顺进殿!”
“草……草民高顺,参见陛下!”高顺虽然被编入团结兵,但身份依然是百姓,自称草民也是理所当然。
他一进大殿,一股子动物腐烂的味道就弥漫了整个大殿。
“免!众臣都以为李煜的战功是虚的,你来讲讲。”
高顺闻言大怒,“是谁质疑郎君虚报军功?”
通王见高顺不知进退,大声喝道,“大胆!朝堂之上竟然如此放肆!该当何罪?”
李诵这时站出来了,高顺这个人他有印象,尤其是校场比试的时候,勇猛非常,“高顺未曾进过朝堂,不知礼数,且宽恕他,这袋子里是何物?”
高顺打开袋子,一股脑儿倒在了阶前,众臣初一看,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有胆大憨实的再往前走近一点,才发现这些东西好像是……人的耳朵!
“陛下,这是团结兵的战果,共三千九百二十只敌人的耳朵。”
“嗷……”
“嗷……”
一时间,朝堂上呕吐声不断!各种味道全都冒出来,好好的朝堂变成了污秽场。只有郑珣瑜等上过战场的臣子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幸亏李适距离远,没有被波及太多,“快收了去!收了去!着人好好清扫。”
……
一番闹腾过后,朝堂总算恢复了正常,不过那味道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去除的,李适不得不命人又多点了一些熏香。
“陛下,若非四方招讨使贪功,命令骑兵冒进,被聚歼的应该是敌人,草民如今提着上殿的,不应该敌人的耳朵,而是吴少阳的脑袋!”
高顺粗人粗话,但是说得众人悚然动容,仿佛看到了战场那血肉横飞的惨烈。
郑珣瑜听得更是须发喷张,“陛下,若真如此,第五守亮应去职护军中尉,那时昂应即拿下问罪!”
有郑珣瑜带头,李诵立即附和,这正是拿掉第五守亮的好机会,“陛下,臣附议!”
有首相和太子带头,群臣纷纷跟着附和,一时间墙倒众人推。
“准了!”
第五守亮此时真是把时昂恨到姥姥家了,借刀杀人不成,反倒被李煜摆了一道,废物中的废物!
“陛下,老奴……”
“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朕身边吧,护军中尉一职,就由郑相担任。”
……
汴州城外,陈婉儿送来的消息着实给李煜上了一课,农夫与蛇的故事在自己身上上演。
“郎君,不如明早我们杀进汴州城,砍了时昂那厮的脑袋。”
“胡闹!”李煜一巴掌呼在了石玉的头盔上,这几百号人如果白天攻城,还不够城墙上那些弓箭手一轮射击。
“奴要救哥哥!”
“救是要救,但不是这么个救法。”李煜眼睛机灵一转,想起了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早,汴州醉人居还没开门,田四方不停地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打开门朝外张望。郎君吩咐他准备的东西早已经妥当,却不见郎君前来,这让他着实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三个影子从门缝里溜了进来,“老田,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只是这剂量不好把握,万一……”
“放心了,某心里有数。”
李煜和石玉拿起那两个食盒,一溜烟出了醉人居朝州衙走去。
“站住!”州衙守卫见他们两个人提着食盒要往里进,挡在了前面。李煜见是老熟人,露出了一点脸,
“刺史大人!”
“嘘!”
“招讨使正准备以军法处置大人,大人怎么还自投罗网?”
“某自有道理,陈校尉和回到汴州的团结兵呢?”
“被关押在校场,说要等大人回到汴州后一并枭首。”
李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