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昂没想到,他这一拉竟然连去了茅房九次,直把他拉了个眼冒金星,手脚酥软……
就在他再一次出茅房时,眼前一黑,紧跟着后脑勺一疼,失去了知觉。
……
东京城,汴州战事进展也被刘禹锡传到了太孙李淳这里。
“那时昂愚蠢至极!竟然贪图那一点军功而置大局于不顾,某要去汴州,一剑结果了这厮。”李淳气得抽剑就要朝大殿的柱子上砍去。
“殿下稍安勿躁!此事一定是护军中尉所为,奴婢以为殿下应静观其变,汴州战事至此,太子殿下定然会有下一步谋略,切不可因一时之气,乱了章法。”
小太监土吐承璀挡在了李淳面前,李淳的怒气稍解,气冲冲地坐回椅子上。
“那李煜竟然以千人诛杀对方两千,足见他所炼制的横刀和火枪起了极大作用,以此看来,杂学有大用!”
……
经过三天的跋涉,李忠言总算从长安来到了东京,一段时日不吃醉人居的小吃,可真令人想念啊!他本待先去醉人居解解馋,可又想到还要把诏书送太孙那里,就收起了解馋的心思,轻车熟路直奔东宫。
“诏,太孙殿下李淳为……”
“翁翁竟然任命我为四方招讨使?”
“太孙殿下,以老奴来看,这个招讨使并不好做。老奴临来之前,太子殿下再三交代,军务上务必要跟李待诏多多商量,临战切勿毛躁。”
“某知道了,明日辰时点卯,兵发汴州。”
汴州,四方招讨使时昂拉肚子以致卧床不起的消息在汴州城蔓延。同时,吴少诚携三路大军进逼汴州的各种消息漫天飞舞,一时间汴州城人心惶惶。
在经历了春旱的动荡之后,这座城里的富人们又一次面临着是留在汴州还是逃往东京的抉择。
权文度和监军贾秀英站在州衙大堂,焦急不安……两天未见招讨使,神策军群龙无首,乱做了一团。
“刘大人,将军如何了?”
刘禹锡摇摇头,“将军这是突发痢疾,精神萎靡不振,需要静养,你们还是少打扰他为好。”
“可如今汴州危机,如之奈何?”
“哎呀……要是李待诏在,至少有个主事的人,只可惜将军关押了汴州团结兵,又准备军法处置他,待诏就是想回汴州也回不了,只可惜汴州一旦城破,贾监军跟权将军又如何向陛下交代,盛怒之下,恐怕会祸及妻儿和家族,惨啊……”
刘禹锡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把贾秀英跟权文度吓得面如土色,六神无主!
“咱……咱家还想着将来班师回朝,侍奉陛下。”
权文度想到三千骑兵,就这么折损将近一千,痛心疾首,“某……某并非军前用命,都是时将军命某前出抢功……”
“咳咳咳……”贾秀英一连串咳嗽,止住权文度继续往下说,不然连连他自己都会被权文度给卖了。
刘禹锡见吓唬得差不多了,眼珠一转,“某这里倒有解救之法,只是……”
“若真能让吴贼退兵,救汴州于水火,咱家无不从命。”
“某亦是如此。”
“某认为,当请回李待诏,由他率领神策军……”
“李煜?”贾秀英一听要迎回李煜,脸色就变了,“那李煜临阵脱逃,咱家还没上奏陛下,治他的罪,如何能让他回来统军?”
就在这时,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走进大堂,顺手将门关上,“难不成贾监军可以退敌?”
“李煜!来……”贾秀英看清楚来人模样后,就要喊人,但是石玉的手弩已经对准他,他硬生生把后边的话憋了回去。
“方才重光已经说得很明白,汴州若落入敌手,你二人都没有活路!”
“咱家不信凭你一人可以扭转战局!”
“前一战,某以不到千人,屠吴少阳两千先锋,如今汴州尚有神策军万余,还有数千乡兵,你觉得某能不能扭转战局?”
“这……”
“若由某来指挥神策军,若胜,你们二人皆可将之前的战事失利推给时昂。若败,罪全在某,你们二人即便被追责,也无性命之虞,孰轻孰重,你们二人自己掂量。”
李煜在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若想保汴州无虞,自己必须夺得神策军的指挥权,但又不能抢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时昂失去指挥能力,再通过贾秀英让自己顺利成为神策军的实际掌控者。
刘禹锡见贾秀英和权文度犹豫不决,就又添了一把火,“监军可要想清楚,若大胜,将来你们两个人都会加官进爵,到时候……”
“罢了罢了,咱家依你。”
“权将军?”
“只要能将吴贼退去,某也听待诏的。”
“既如此,那就劳烦贾监军和权将军下令吧,时昂因病不能统兵,所属神策军皆由某来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