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出了西部山区之后,水流变缓,携带着的泥沙沉积在河床上,导致河床变高,决堤溃坝在历史上超千次,大的改道接近二十六次。李煜手指的黄河旧道正是途径曹州入海的那一条。
“待诏莫不是要……”
“殿下就等好戏看吧。”
吴秀率部出城之后,直奔安阳县的方向而来,日落之前,大军距离安阳县城还有四十余里。
“撒出斥候!其余热原地安营扎寨。”
按照洪善提供的军情,即便那帮老弱病残军队的速度再慢,此时距离他们也不算远了,如今一日行军,人马劳顿,倘若敌军乘势袭扰,倒会被逼得手忙脚乱,不如休息一晚上,明早寻机歼灭他们,然后挥师南下,与节度使大人前后夹击,全歼李淳大军。
寅时,刚在大帐躺下的吴秀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汴州之战前夜李煜派骑兵夜袭大营的事情。会不会对方也会趁这个时候夜袭大营?
“传令!全军戒备,马不下鞍,人不去甲,谨防敌军突袭。”
吴秀这一道令,把大军折腾了一夜,然而别敌袭了,连靠近大营的野物都没樱
第二一早,吴秀刚穿好盔甲,斥候就传来了消息。
“将军,发现敌军营地!就在正前方十五里处。”
“看看去!”
……
当吴秀率领两千骑率先到达这处营地时,发现营地空无一人,大帐什么的没有拆除,锅里还热着饭,盔甲兵器抛了一地。
“将军,按照这么大的营地规模,敌军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两千,应该是匆忙撤离,什么东西都来不及运走,就连粮草辎重都遗弃在这里。”
吴秀翻身上马,“哈哈哈哈……敌军定然发现了我军斥候,怕被我军聚歼,所以才望风而逃。传令下去,骑兵即刻追击!其余热压上,务要将这两千兵马一网打尽。”
两千骑兵启动,一时间大道上烟尘弥漫。
李煜率领着汴州团结兵近千人和神策军千余精锐伪装成的老弱病残正朝黄河旧道的方向前进,刚才遗留下的大营正是他设下的陷阱。
“郎君,你看!一定是吴秀大军。”高顺身高马大,指着远处滚滚而起的烟尘。
“来就好!就怕他不来,着人禀报太孙殿下,待敌军进入包围圈之后,左右合围,里外夹击。”
要是有个望远镜就好了!这样可以很远就能查看到敌军动态,不知道玉真玻璃研究得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先让他做两副望远镜。
……
“启禀将军,前方发现敌军!约有两千人,大部分为步兵,队形不整,旌旗散乱。”
“正是那两千老弱病残!追击!追击!”
如果站在高空,可以明显地看到,往黄河边赶的李煜两千大军和吴秀部的骑兵距离越拉越近,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李煜的部队来到了黄河旧道边,吴秀骑兵部队距离他们也不过一射之地。
吴秀看着队形不整的敌军,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两千老弱病残不去别的方向逃命,单单奔黄河旧道,是自寻死路!
只有骑兵,步兵还没进包围圈,希望李淳那子不要太着急!李煜一边观察着阵前的形势,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传令!骑兵冲锋,将他们尽数赶下黄河!”蔡河水淹之事吴秀历历在目,那一战令全军士气大减,如今敌军如待宰羔羊一般,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煜见对方骑兵就要冲阵,一提缰绳纵马来到两军阵前,“四方招讨副使李煜,请吴将军阵前搭话!”
吴秀的骑兵若马上发起进攻,李煜很有把握把他们全埋葬了,可这样一来,就会引起他后方部队的警觉,那么将吴秀部一网打尽的计划会功败垂成。李煜决定拖延一下时间,让敌方的大军尽数进入包围圈。
李煜!吴秀一听这两千人由李煜统领,先是一惧,当初吴少阳的三千先锋可是被李煜不足千饶先锋部队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可后来一想,不对啊!若李煜麾下的团结兵真的如此厉害,又怎么像今这样仓皇逃窜呢?
能解释清楚的只有一种可能!汴州团结兵并不在这两千人中!
想到这,吴秀一提缰绳,也来到了阵前,“前方可是李煜?”
“正是!”
“某深知李待诏乃经世大才,有匡扶下之能,何不投效吴大将军,将来待大将军面南而坐,李待诏仍不失封侯拜相之位。”
李煜眉毛一挑,又一个劝降的!看来自己还挺吃香的。
“吴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某的家还在东京,若万一投效淮西,定然会祸及亲友,稳妥起见,还是等吴大将军占领东京之后,某再做打算吧。”
吴秀脸色一冷,他哪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占领东京,或一两个月,或三年五载,甚至数十年都有可能。“李煜!你这是不打算投降了?难道就不顾这两千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