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此时正在香韵胭脂铺里屋,屋子里摆放着的正是李煜给他的那一面镜子。那一天他把镜子带回家之后,家里的妻妾差点因为这面镜子把整个家给拆了。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躲了出来,这面镜子怕早已经在相互争抢中碎掉,好在这面镜子最终被他成功护送到了香韵。
“待诏说今日会有贵客登门,不知道是哪位贵客……”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的丁原心中疑窦丛生。
“东……东家,有客人来了!来……来人说是苏御史,要……要买镜子。”
“快!快!”
丁原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整整衣服,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后,跟着伙计朝前厅一路小跑。
丁原来到前厅,看到一位身材瘦弱,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人正坐在椅子上用茶,“草民见过苏御史。”
“可是丁老板?”
“正是草民!”
“某听说你这里有一面镜子,比寻常铜镜照人要清晰太多,甚至连头发丝都能照出来,可是真的?”
“确实有这么一面镜子。”
“开个价!这面镜子某买了。”
“不瞒苏御史,这面镜子世上少有,若苏御史开的价能打得动草民,草民自会双手奉上。”
“那某要先验货!”
“这个自然。”丁原使个眼色,伙计小心翼翼地从后屋将那面镜子捧了出来。
“御史大人且看!”
那位苏御史站起来一照,惊讶得张大了嘴,这面镜子怎么可能把人照得这么清楚?倘若给了翠花楼的老相好,那以后还不天天在温柔乡里?
“某出价一百贯!”
“哈哈哈……苏御史也太小气了,这么一个稀罕物件,竟然只出一百贯,某出二百贯!”
“原来是张大人!张大人这是要跟某抢这面镜子咯?”
“镜子送美人,此物张某要定了!”
苏御史一捻胡须,“某出三百贯!”
“某出四百贯!”
苏御史抬眼一看,又一人走了进来,“冯司业!你也要这面镜子?”
“许你苏御史买,就不许某买吗?”
张大人一发狠,“都别争了,某出五百贯!”
丁原见他们三个人一会儿就把镜子的价格抬到了五百贯,乐开了花,按照当初和李煜的约定,他可以得到一百贯的分成!
“都别争了,我家郎君出八百贯!”这时进来的是一个小厮,不过看他的态度,似乎不把这几个官放在眼里。
“我家郎君出一千贯!”
“我家郎君……”
……
到这个时候,刚进来的三位大人已经开不起价,灰溜溜地走了,剩下的是几个豪门的仆人在这里抬价,一直把价格抬到了五千贯!
“五千贯,还有没有人出得起?”最后喊价的那位仆人轻蔑地看着其他人,格外得意。
“他是通王家里的小杜!”
“通王竟然也买这镜子,难不成跟青楼里的小娘子也有一腿?”
“皇室也不能免俗……”
……
其他十几个仆人议论一番之后,摇头晃脑散去,谁让自己家主人比不过呢。
“劳烦丁老板将镜子送往王府,到时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是是!草民这就准备。”
……
将这位豪仆送走之后,丁原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之所以差点,是因为他这肥胖的身躯想蹦也离不开地面。
“五千贯!整整五千贯!某竟然随手就挣了一千贯!快!准备车马到王府提钱,再差一人速到李府通报。”
“不用通报了!”李煜抬腿迈了进来,身后跟着石玉。
“待诏,五……五……五千贯!五千贯啊!某怎么也没想到,一面镜子竟然能卖到五千贯,这足以在京师买十套宅院了。”
“很正常,这五千贯一千贯留给你,剩下的四千贯全都运到某府上!另外,过个三五日,再放出风,说又有一面镜子到货,这次以拍卖形式卖出,起拍价五千贯。”
“会不会太高了?这样会吓跑一大批人的。某还是以为,应当把起拍价压到一千贯……”
“不!就五千贯!”
“这……”
“相信某,第二面镜子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两成归你,保证会让你赚到手抖。”
“这……这都是待诏提携!从此以后,丁原誓死追随待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就不必,只不过别背后捅某一刀子就是!不过某记仇,别人捅某一刀子,某会让他死得很难堪。”
“某还是那句话,怎么可能会捅自己财神爷的刀子。”
……
傍晚,李府
“这么多钱?”
白居易看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