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再仔细观察一遍众人的神色,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他大手一挥,和那些吐蕃兵撤了出去。
韦执谊觉得自己两脚发软,一个站不住就要倒下,却被高顺和石玉一左一右给提了起来。
李煜眉毛一挑,对这些吐蕃人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无可救药!后院的马匹还有许多是缴获自吐蕃骑兵,他们就看不出一点眉目?算了,不管他们了。
第二天一早,城门大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襄武城,决定跟随李煜一同前往西域的薛毅和陶源两个人早早地就来到了客栈。
“好奇怪,昨日才刚封城,怎么今日就城门大开了?”
“李老板有所不知,襄武城可是大唐、西域、吐蕃和回鹘货物交易往来的枢纽,即便封城一日,也会有不小的影响,如今开城门也属正常。”
“既如此,吃完早饭之后我们就启程!”
……
高昌,身形瘦削的李济正坐在书房里,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遥远的东京。如今李家已经有近十年!煜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不知道他是否还像小时候那样体弱多病。
“启禀大人,前往京师送信的人回来了。”
“竟如此快么?快让他们进来!”李济一高兴,起身的时候差点把椅子给撞倒了,可是当他看到来人竟然浑身是血时,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卑职等奉命前往京师送信,不想中途被吐蕃军队围追堵截,十人之中只有卑职一人杀了出来,回到大人身边。”
“那裘胜跟卫唐二人呢?”
“在被吐蕃骑兵追击时失散了,不知生死。”
“扶他回营养伤。”李济怅然回到了座位上,安西四镇几欲与朝廷互通消息,不想吐蕃防备竟如此森严,如今吐蕃虎视高昌、龟兹等地,一旦京师不能牵制吐蕃的兵力,西域危矣!
“速派人前往龟兹,告诉郭都护谨防吐蕃联合大食从西路进攻。”
……
李煜一行除了襄武城之后不久,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身后数百名吐蕃人骑着马始终跟在身后几十丈的地方。
“李老板,依某看对方恐怕是来者不善。”
“怎么个不善法?”
“前者,薛兄说襄武城贸易往来很重要,故尔不能长时间封城,可那尚吐赞可不是庸庸碌碌之辈。”
“尚吐赞?”
“尚吐赞是前吐蕃大相尚结赞的儿子,此人与其父一样,机智过人,如今身后跟着的那数百名骑兵,怕就是他的人。”
李煜心中一凛,尚结赞可是与李晟对敌过的人物,他的儿子应该不至于太蠢笨,“某的商队,可对他们没有威胁。”
“李老板能瞒得了薛毅,可瞒不过某,寻常商旅哪有这么大气魄的财力,竟然连随从们都一人一匹马?”
“某有钱!”
“这倒说得过去,可这车就有点奇怪了,装瓷器的车压过满是雪的道路之后,车痕竟然比装丝绸的车痕还深,这就有点奇怪了。按正常来讲,瓷器多中空,重量应比一匹一匹的丝绸轻才是,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以说得通,那就是装瓷器的车里不仅仅有瓷器,还有别的东西吧?”
当陶源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煜才终于见识到,他收的这个狗头军师,观察力非同一般!
“继续说下去!”
“从某对李老板以及随从们的观察上讲,你们不像主仆,主仆在旅途中气氛不应该这么平静,李老板你回头再看看,哪有商队走得这么齐整的!”
李煜回头一看,身后那一百余人可不就是跟行军打仗一般走得齐齐整整,连两辆马车前后的距离都差别不大。
李煜笑了笑,“还有其他破绽吗?”
陶源得意地笑了,眼前这位李老板是变相承认自己并不是商人,“李老板,你们这些人全都细皮嫩肉的,丝毫不像常走路的人,怎么会是商旅呢?尤其商队中还有一位小娘子。”
李煜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商队竟然破绽这么多,陶源竟然连女扮男装的陈婉儿都认了出来,“你说得都很对!某等确实不是商人,而是大唐的军队!襄武城外不远那数十骑吐蕃人身死,也是某等的杰作。”
“果然如此!敢问郎君现居何职?”
“我家郎君乃是翰林待诏,武安县男,西域经略使!”
陶源一听此话,竟然滚鞍下马,倒头就拜,“某竟不知乃是李待诏亲临,万勿怪罪。”
他这一举动把后面的薛毅给整得晕头转向,“陶……陶兄,你……你说什么?”
“薛兄,快快行礼,这位是李煜,李待诏!乃是我大唐年轻一辈无人能比的人物。”
“你认得某?”
“待诏所发明的重光筒,不仅惠及了河南道,也令襄武这边受益匪浅,某尝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