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耽也站出来说道,“如今朝廷财税艰难,李煜以镜子为奇货可居,囤钱无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臣请陛下查封李煜家产,以充国库。”
“臣等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群臣激昂,全都把矛头指向了李煜。
通王见群臣表演得差不多,这才整身出列,“陛下,臣听闻那李煜私采矿山,又与皇亲国戚合谋垄断京师酒楼客栈的生意,哄抬菜价酒价,百姓不堪其苦。神器营表面上是朝廷的军队,李煜却拿来当私兵用,胆大妄为,倘若有一日起兵造反,神器营兵精粮足,朝廷如何抵挡?臣请裁撤神器营,或交由臣统领,另治李煜谋反之罪,以除后患。”
通王这个大帽,直接把李煜罪名提高到叛国的高度,这是要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通王此话一出,邕王也跟着附和……
至此,除了太子李诵、首相郑珣瑜、户部侍郎齐抗以及其他几位与李煜交好的臣子之外,其余人全都站好了队伍。
李适见群臣竟然恨李煜如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除非李煜能当堂驳斥这些群臣,否则他不得不忍痛做出一些牺牲,即便李煜能给他带来不少的财富,他也不能违逆群臣的意愿。
这个大唐是李家的没错,可若枉顾群臣的建议,那他也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李煜带到!”
众臣纷纷把目光转向了朝堂门口,只见李煜被五花大绑抬进大殿,然而却没有一丝惊惧。
“哟,大伙儿这是怎么了?李某脸上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杜大人酒未醒就来上朝,实在失仪!不知道通王府里的酒是不是比杜大人家中的酒更好喝呢?”
“胡说八道!
杜佑脸一黑,他前去通王府喝酒的事情,李煜是如何知晓的?”
“贾大人老当益壮,翠红楼的姑娘个个软玉温香,想必比府里的妻妾们更懂风花雪月。”
“一派胡言!”
“哟,赵大人!赵大人这脸上的唇红可不得了,某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你老乡好,董小玉惯常使用的唇红吧?”
赵宗儒身子一哆嗦,“待……待诏说笑了,某这脸上是印泥沾染上去的。”
……
见李煜被绑着送到殿前嘴里还不老实,李适伸手一拍扶手,“大胆李煜,群臣弹劾你胡作非为,囤积居奇,图谋不轨,你可有话说?”
“陛下!臣何曾胡作非为?图谋不轨?”
“贵使,你且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噶尔达古日耸又添油加醋,把李煜如何强买强卖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李适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倘若吐蕃真的以这事为口实,兴兵叩关,大唐将如何应对?
“你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臣冤枉!臣并没有强买强卖,此事说来话长,这三国使节为了不花钱得到这面镜子,故尔与臣定下契约,倘若他们其中任何一队赢了大唐队,这面镜子就送给他们。陛下在校场也见到了,在比赛中他们三国球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几度违反比赛规则欲使我大唐球员受伤,为了就是赢了大唐。赖陛下庇佑,我大唐球员夺得冠军,才没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这怎么能算强买强卖呢?”
“契约何在?”
李煜把契约交给了刘贞亮,刘贞亮恭恭敬敬地把契约放在李适眼前。
“陛下,我大唐最注重契约,白字黑纸在此,倘若吐蕃、回鹘和大食恶意毁约,那还要契约何用?”
契约上有吐蕃、回鹘和大食使节的私人印章,确实不假,有了这份契约,李煜至少在理上不输,只是开口就要对方十四万贯,这人情上减分不少。
“陛下,这份契约定然是伪造的,外臣并未与他签订什么契约。”
“那这印章……”
“定然那李煜私下伪造。”
李煜见对方竟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冷笑一声,“笑话,这印章都是你等私印,某岂能轻易伪造?”
然而噶尔达古日耸面不改色心不跳,从袍袖中取出一枚印章,“陛下若不信,某随身带有印章,相互印证一番便知道真假。”
“可!”
第五守亮随后命侍者取来一张空白纸和印泥,噶尔达古日耸很自信地掏出印章压在纸上,其他两人同样如此。
“陛下!”
李适拿起契约与刚才的一对比,虽然相似,但是也有不同之处,可见不是同一枚印章盖上去的。
“两枚印章不一样,那么这契约……”李适看着李煜,眼神里净是哀怨,李煜啊李煜,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陛下!噶尔达古日耸既然说契约是假,那臣也可以说噶尔达古日耸的印章是新刻的!哪枚印章是真,哪枚印章是假,陛下只要命人取出吐蕃给大唐的国书,对比一下就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