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京郊人氏,数年前夫被征召从军,战死沙场……”
这位妇饶话,勾起了过去几年蒙尘的一段事情。对这段历史早就烂熟于心的李煜也勾勒出了近数十年唐朝与吐蕃的恩怨。
唐代宗时期,吐蕃夺取陇右原州等地,威胁京师。
唐朝名将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杜希全等大臣看到了这一点,建议朝廷采取军事行动,派兵夺回原州,重新构筑以原、灵、盐三州为犄角的西北方战略防御体系。
但可惜,当时唐朝内忧外患集中爆发,仆固怀恩之乱让唐军无暇顾及吐蕃。
唐代宗大历十三年,吐蕃军队绕过灵州,以原州为前进基地挥师东进,首次寇关盐州。
时任盐州刺史李国臣拼死抵抗,挡住吐蕃这一次进攻。次年二月,吐蕃名将恩兰达扎路恭再次整军围困盐州,被郭子仪副将李怀光挫败。
唐蕃清水会盟后,两国关系稍稍缓和,在随后的“朱泚之乱”中,唐蕃还曾联军共同对付叛军,这让一部分唐将放松了警惕。
当贞元二年十一月,吐蕃大相尚结赞兵发盐州时,时任盐州刺史杜彦光,居然愚蠢的忙着准备肉酒,大设盛宴,犒劳吐蕃大军进城。
结果尚结赞进城后,把脸一翻对他:“盐州城不错,我准备住上一阵子,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杜彦光这下傻眼了,只能带着手下垂头丧气去了鄜州。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重镇盐州,尚结赞继续挥师东进,连克夏、银二州。
吐蕃攻陷盐、夏、银三州后,再加上西边的原州,已西北两个方向对关中形成了半包围的战略态势,并第一次截断了关中和朔方军灵州、回纥的联系。
但尚结赞依旧不满足,他在盐、夏两州留下1000多名士兵驻守。自己率大军驻扎在灵州附近的水陆要道鸣沙,一方面让朔方军不敢出兵收复盐州,同时顺便谋划度过严冬后夺取灵州的军事方略。
所幸,陕北的冬教训了他,是年“冬岁,大寒,积雪盈尺,滴水成冰”,留驻盐、夏二州的蕃军冻伤甚多,且“自去冬及春,羊马多死,粮饷不给”。
而周边唐军,在浑瑊、骆元光等人带领下严防死守,吐蕃再无可乘之机。面对僵局,尚结赞决定撤军,但他不愿将两州留给唐军,于是“悉焚其庐舍,毁其城,驱其民而去。”
此后六年,盐州城一直都是残破无饶状态,唐军受困于机动能力不足,不敢与蕃军野战,一直无力筑城固守。
而吐蕃则是典型的狼群撕咬战术,各处流动伺机撕一块肉下来填饱肚子,也没心思筑城。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等待战争局势的变化。
局势的变化来源于李泌的一条妙计,他服德宗接受了“北和回纥、西联大食、南通南诏”的大战略,在东亚地区构建了一个“反吐蕃联盟”,史称“贞元之盟”。
应该“贞元之盟”起到了很好的战略效果,回纥与唐朝结盟后,在山南北同吐蕃爆发了多次血腥的战争。
同时,大食也不断向东拓展,这逼的吐蕃不得不将主要精力放在西域,河陇地区的军事压力逐渐减轻,“吐蕃岁西师,故鲜盗边”。
东南方向的南诏国,也重新与唐修好,并与吐蕃兵戎相见。面对南诏国的背离,吐蕃朝廷极为愤怒,称南诏为“两头蛮”,以斥其“首鼠两端”。
正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唐德宗贞元七年,泾原节度使刘昌筑平凉城,以扼弹筝峡口,十二筑成,分兵戍之。又筑朝谷堡,取名彰信堡。
刘昌所修筑的一城一堡,使泾原城的防御纵深得到加强,从此泾原城的防守压力得以缓解。
剑南唐军也在南诏帮助下稳固了川西防线,让唐庭有能力从剑南抽调部队协助陇右的防御。贞元九年,被吐蕃拆毁六年之久的盐州城得以复建。
793年二月,灵州大都督兼灵、夏等州节度使杜希全上奏,坚决主张要重新修筑盐州城。杜希全的上奏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唐庭的谨慎不是没有原因的,盐州之地对于唐蕃两国来都是关键节点,为了能够顺利复筑盐州,各地唐军打出了一系列组合拳迷惑吐蕃。
首先,德宗诏谕泾原、山陇山南、剑南三个方向唐军主动出击,进入吐蕃境内袭扰,将吐蕃军队本就不算充裕的边防军队,牵制的疲于奔命
。而后,严命杜彦光发兵三万五千人筑盐州城,甚至要求朝发夕至。其实,唐庭为复筑盐州城动员的军队远不止三万五千人。
而杜彦光则对复筑盐州早有准备,他一方面带兵卒昼夜兼程,赶到盐州故址,另一方面命人将囤积于环、鄜二州的物质,抢运至盐州城下。
随即,唐军开始与时间赛跑,昼夜不停的赶工,只“二旬”便将城垣筑好。城墙尚未全部完工,守城所需的物资便以纷纷运至,等城墙完工后,杜彦光又严厉督促不许休息,继续深沟高垒布置城防工事,严密防备蕃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