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唐宪宗元和三年808,吐蕃攻陷龟兹,郭昕与所部唐军殉职的说法,见于薛宗正先生的安西与北庭唐代西陲边政研究。
但我目前没有看到其他相关的论文,不敢妄加论断。
关于西域唐军铸造的私钱
自从武周长寿元年,王孝杰领十八万唐军收复安西四镇,并驻重兵防守后。
西域的军费开支,便成为了唐朝经济的沉重负担。
据唐玄宗时期的官方史料记载,“自开元及于天宝,每岁军用日增”。
这一时期的军费支出如下:其费籴米粟则三百六十万匹段伊、西、北庭八万,安西十二万、给衣则五百三十万伊西、北庭四十万,安西三十万。
吐蕃截断河西走廊后,关中与西域的交通断绝,安西军费的两项主要来源,中央供给和商路税赋全部断绝。
为应对吐蕃军队日益增大的压力,困守安西的郭昕只能自筹资金养兵。
虽然军粮通过屯田的办法可以解决,但其它军需品的采购却需要货币。
因此,为表示西域仍然归属大唐,龟兹唐军被迫开采铜矿,铸造拥有大唐年号的私钱,来筹集所需要的物资,维护社会稳定。
而这种私铸的货币,其价值体现依旧是大唐的国家实力为其背书。这就是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中,安西老兵拿着“大唐建中钱”说道:“周边的商人和百姓支援粮草,他们被敌人抓去砍了脑袋,他们认的不是这个钱,是这钱上铸的两个字大唐!”
不过,目前新疆出土的“大唐建中钱”数量稀少,反倒是另外几种唐军私铸货币,“大历元宝”、“建中通宝”及“中”、“元”字钱出土较多。
但不管是哪种私铸的钱币,都凝结着西域唐族东望关中,对唐朝国力恢复,王师再来的殷殷期望。
也就是在年复一年的等待中,青丝便成了白发,人命凝成了家书,只有重归华夏之心,从未断绝。
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中,安西老兵手拿一枚制钱说道:“这些钱铸着大唐建中四个字,周边的商人和百姓支援粮草,他们被敌人抓去砍了脑袋,他们认的不是这个钱,是这钱上铸的两个字大唐!”
大唐建中钱看起来平常无奇,但一般来说古代钱币上的铸字,通常都是“通宝”、“元宝”之类,像这样国号年号的组合是非常少见的。
这些“大唐建中钱”是唐朝最后一任安西都护郭昕,在龟兹新疆库车私铸的货币,用以支持安西唐军,固守大唐在西域最后的飞地。
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剧照
一、大唐建中钱的历史背景
天宝十四年755年12月,安史之乱爆发,唐朝大量抽调河陇、安西边兵平叛,“并转谕西域诸国,许以厚赏,使从安西兵入援”。
西北边防的虚弱,给了吐蕃王朝千载难逢的机会,吐蕃军队开始在河陇地区连续发起进攻。
据元和郡县图志记载:广德二年764年凉州陷蕃、永泰二年766年甘州陷蕃、大历元年766年肃州陷蕃、大历十一年776瓜州陷蕃。
吐蕃在截断河西走廊后,“路阻萧关雁信稀”,唐庭对安西四镇和沙州存亡不知,长达十八年。
781年唐德宗建中二年,久无音讯的安西四镇,终于和大唐取得了联系。
安西使者取回纥道,从河西走廊北侧,跨越大漠回到长安。
唐德宗终于得知伊西今新疆哈密、吐鲁番、北庭节度使李元忠曹令忠、安西四镇留后郭昕,仍旧率将士苦苦支撑着安西大唐在西域最后的飞地。
安西使者还告诉德宗,吐蕃攻陷河陇后,兵围伊州,故伊州刺使袁光庭在绝境之下,困守孤城数年,最后粮竭兵尽,袁光庭见救兵无望,杀妻自焚而死。
同时,安西使臣还带来了沙州敦煌最后的消息。
当他讲到,最后三代河西节度使杨志烈、杨休明、周鼎前仆后继的坚持,以及沙州军民困守孤城十一年的绝境,李适不觉潸然泪下。
就是这次使臣通达,郭昕才知道唐德宗李适已经登基,并改年号“建中”。
这就是“大唐建中钱”上年号的由来!
所以,这枚钱就像剧中所言的那样,代表着“大唐”、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身为一个唐人的荣耀!”
二、河西节度使的辗转挣扎
很多人将唐朝从辉煌到没落的转折,完全归咎于安史之乱。但其实,短短八年的战乱,并不足以彻底葬送唐朝。
否则,安史之乱终结后,唐朝不可能再支撑150余年
真正改变唐朝战争格局的,是内忧藩镇与外患吐蕃的夹击。
代宗宝应二年763年2月,安史之乱刚刚结束,10月吐蕃军队便攻入长安。
紧接着,广德二年764年仆固怀恩之乱爆发,而且是连着三次,一直折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