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维州城周边汉羌杂居非常普遍,吐蕃将领借助这一有利条件,派遣一位吐蕃女子进入维州城生活,并嫁给城内守军连生两个儿子。二十年后孩子长大,逐渐在城里诸羌中有了声望。
当吐蕃再来攻城之时,两个男子联合城内其他诸羌,突然袭击杀光城门守军,从城内打开城门,吐蕃军队趁势一贯而入,攻破内外城墙,维州就此陷落。
夺下维州后,川西形式遽变,吐蕃以维州为中心构筑的战略防线再无弱点,因此吐蕃赞普亲自将维州改称“无忧城”,意为“川西从此无忧”。
随着吐蕃连续攻城掠地,唐朝在川西的形势岌岌可危,所幸继任剑南节度使严武文武全能,既可以同杜甫诗文唱和,又能统兵打仗运筹帷幄。
公元764年广德二年,严武在当狗城痛击吐蕃、南诏七万联军,十月又配合郭子仪的朔方军拿下重镇盐川城甘肃漳县西北。
总算堪堪挽救了唐朝在川西的局面,征战途中,严武写下了记述这次战争的军城早秋一诗:
“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虽然严武取得了部分胜利,但也仅仅是维持川西的局面。严武去世后,接任剑南节度使的崔宁继续在川西抗击吐蕃、南诏和诸羌部落的联军。
在崔宁给朝廷的上奏中可谓战果累累,称分别在公元769年、775年、776年大败吐蕃联军,每次均斩首万级以上,缴获牛羊牲畜无算,但却从未有攻取州城的记录,很有可能是夸大其词了。
相反公元777年大历十二年,崔宁却上奏朝廷,声言吐蕃进攻黎四川汉源县北、雅四川雅安县二州,最终二州未失,吐蕃无功而退。
但由此可见,吐蕃时刻寻机进攻的态势并未减弱,并以突破了川西山地,开始觊觎川中平原了。
但公元779年大历十四年吐蕃遭受一次沉重的打击,神策军李晟在川西大败吐蕃联军,成功收复了维、茂二州。
这次大胜的意义并不在于,唐军重新夺回了维州,川西地区吐蕃主攻唐军防御的战争态势并没有改变。不久之后,在吐蕃军队的压力下,唐军不得不再次放弃维州城。
而在于经过此战,吐蕃开始对南诏军队的战斗力产生了质疑,认为南诏军出工不出力,导致二者之间的联盟出现了裂痕。
战后不久,吐蕃赞普赤松德赞便将南诏国国王异牟寻改封为“日东王”,双方由兄弟之国“赞普钟”意为“赞普之弟”降为臣属关系。
吐蕃对南诏关系的冷淡,为唐朝拉拢南诏联合对付吐蕃提供了机会,宰相李泌敏锐的感觉到南诏和吐蕃的疏离,对德宗:“招南诏,则是断吐蕃右臂。云南自汉以来臣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叛,臣于吐蕃,苦于吐蕃赋税重,未尝一日不思复为唐臣也”。
于是,德宗以韦皋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开始实施与南诏联媚战略。
公元788年贞元四年,南诏王异牟寻先遣其东蛮鬼主骠旁、苴梦冲,苴乌星入朝觐见。五月八日,德宗宴之于麟德殿,赏赐甚丰,并封骠旁为和义王,苴梦冲为怀化王,苴乌星为顺政王,各给印绶而遣之。
就在唐朝和南诏眉来眼去的时候,十月,吐蕃发兵十万进攻川西,征南诏数万军队屯兵泸北泸水之北,此时异牟寻尚未决定与吐蕃决裂,南诏照例出兵。
韦皋摸准了异牟寻首鼠两赌心思,给吐蕃和南诏间使了一条反间计。
他亲笔书写了一封给异牟寻信函,书信中他叙述南诏离蕃归唐的好处,并列明归唐后,唐朝能够给予的优待条件。
但这封信却不是送给异牟寻的,而是想办法通过细作送到了吐蕃统帅手郑吐蕃将帅看到这封信函后,对南诏产生了怀疑,派两万吐蕃军队驻扎在会州四川理县西,阻断了南诏军队的入蜀之路。
异牟寻得知这一消息后,非常不爽,命令南诏撤军,吐蕃和南诏的矛盾趋于表面化。
失去了南诏策应的吐蕃军队成了一支孤军,在韦皋联东蛮兵打击下狼狈而回。
战败后,吐蕃将领将进攻失利的责任,归咎于南诏的背离,言语之间颇多冒犯,这使得异牟寻心中更加倾向于弃蕃归唐。
随后数年间,唐蕃两国以维州为中心,在川西连番大战,虽然韦皋始终无法攻克吐蕃重病固守的维州,但却成功收复了嶲州今四川西昌周边地区。
并在阵中斩杀吐蕃青海大兵马使乞藏遮遮、腊城兵马使悉多杨朱、节度论东柴、大将论结突梨等战将。
其中,青海大兵马使乞藏遮遮,据是横行河陇十几年,吐蕃大相尚结赞的儿子,这员吐蕃骁将的被杀,导致川西吐蕃军队士气大搓。
而在这些连续不断的交战中,南诏军队却一种作壁上观,即便在吐蕃逼迫下出兵协助,也采取冷眼旁观阳奉阴违的态度。
唐蕃两国在川西的博弈云波诡谲,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