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很多人觉得长安、洛阳是唐朝的政治哑铃,但你看老李家皇帝每次遭遇兵乱,都一股脑往蜀地蹽,就知道这处关中后花园的意义了。
顾炎武在下郡国利病书中道:“唐都长安,每有寇盗,辄为出奔之举,恃有蜀也。
所以再奔再北,而未至亡国,亦幸有蜀也。自秦汉以来,巴蜀为外府,而唐卒赖以不亡,斯其效也。”
作为“帝国续命金丹”的存在,巴蜀之地可是直接连着皇帝的神经元。
因此,镇蜀之臣“非上将贤相殊勋的人物,不能为剑南节度使。”
纵观唐朝历任剑南西川节度使,虽不及河西、朔方星光熠熠,但也算名人辈出。
但在高适、严武、杜鸿渐、张延赏、李德裕等一干牛人中,韦皋却脱颖而出,无人能望项背,成了唯一一位“诸葛转世”之臣。
韦皋在蜀地做了些什么,能使其走上“从冉神”的通大道?
一、西蜀的困局
唐朝是中原历史的豪劲时代,但这段岁月里豪劲的却不止唐人。
在李世民摧枯拉朽干翻突厥的同时,松赞干布横扫高原其他政权。
两个迎头相撞的巅峰时代,结果是在之后150多年里,死磕了170多次。
在川西方向,唐蕃军事冲突由来已久。
贞观十二年638年,吐蕃凭借川西诸羌的认同与配合,“寇松州松潘,侯君集帅三总管兵以伐之”,开启了唐蕃百年战争的序幕。
但此后数十年间,两军你来我往的交手均无太多斩获,战争态势处于相持之郑
高宗凤仪二年677年,唐军在四川茂汶西筑安戎城。
但不成想,这座占据险要之地,本为防御吐蕃而建的城堡,不久便被
蕃军借当地羌饶支持而夺取,反到成了吐蕃的战略支撑点。
此后六十年间,唐军多次图谋夺取均未成功。
738年,剑南节度使王昱调兵遣将,在左近另筑两城,试图以长期围困将其拿下。
但吐蕃军队大举增援,在蓬婆岭下大败唐军,王昱只身逃脱,被贬而死。
李隆基主政唐庭后,对牢牢钉在边境区的安戎城耿耿于怀,曾亲自主持作战部署。
开元二十八年740年,在南诏国的联络下,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联络上了安戎城内的翟都局。
当年三月,翟都局等人作内应,放唐军入城,尽杀吐蕃将士,安戎城落入唐军手郑
吐蕃于6月、9月两次派兵复夺,均被唐军击退,兴高采烈的李隆基,将更名为平戎城,以夸耀功绩。
但好景不长,南诏国背离和安史之乱的双重打击,彻底改变了两国的战争格局。
756年肃宗至德元年,也就是安史之乱爆发的第二年,吐蕃、南诏联兵进攻剑南,巂州四川西昌、会同相继失守。
至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年,蕃军连陷秦、渭、成、洮、河、兰、岷、廓、临、原等州郡,川西地区的松州、维州四川理县东北、云山城也被收入囊郑
而为拿下唐军严防死守的重镇维州,吐蕃甚至谋划二十年,使出了一瞻木马计”。
维州周边汉羌杂居非常普遍,吐蕃借助这一有利条件,派遣吐蕃女子入城生活,嫁给守军官员连生了两个儿子。
二十年后,孩子在城里诸羌中,渐渐有了声望。
当吐蕃再来攻城时,二子联合其他羌人,突袭守卫打开城门,蕃军一贯而入,维州就此陷落。
夺下维州后,川西形式遽变,吐蕃以此为中心的防线再无弱点,吐蕃赞普赤松德赞也在大喜之下,将维州改称“无忧城”,意为“川西无忧”。
此后,川西再次形成相持局面,严武、李晟虽数次击败蕃军,但难以改变吐蕃、乌蛮、南诏联盟占上风的态势。
二、砝码型的南诏国
吐蕃的疆域急速膨胀,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公允的,这种印象主要源于河陇地区,依仗青海、甘南的地形便利,吐蕃铁骑对唐军实施了疾风暴雨般的打击。
最终,以截断河西走廊,鲸吞陇右州郡了结。
但在沟谷纵横的川西群山里,唐蕃两军都打得极其挣扎。
一众大大的砝码势力,成了左右战争走势的变量。
南诏国作为体量最大的砝码,在唐蕃间的亲疏向背,成了左右平走向的关键因素。
按照唐人对周边族群的归类,南诏也属于乌蛮之一。
这个地处最南的部落,却最早高宗永徽四年,653年遣使入贡,获得了唐庭的支持。
在时任剑南节度使王昱的支持下,737年开元二十五年南诏首领皮逻阁胜河蛮诸部,取太和城大理古城南,唐玄宗赐名归义,封云南王,是为南诏立国之始。
随后,南诏国相继干掉了,另外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