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两个月了,怎么这么久?”
“嗨,别提了,还没到台州货物就被倭寇劫了。”张三咧咧嘴,“去了四五十,就回来二十几个。”
“商路断绝了?”
“是啊,那商队的老板来求见,那批药材值不少钱呢。”张三试探问:“小人看那厮哭的惨,要不……”
“人都死伤那么多,欠着吧。”钱渊对此倒是无所谓,太仓王家年后送了一批分红银两过来,钱家目前不缺钱。
想了想钱渊又问:“他们在哪儿被劫的?”
“在义乌被劫的,那边也不太平。”
义乌金华那一带算是浙江中部,再往西都要到南直隶的徽州府了,浙江局势愈发糜烂。
“还是咱松江好啊,有俞总兵驻守。”
听张三提起俞大猷,钱渊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从嘉兴回来之后,他特地打听过,浙江那边倭寇局势恶化,召俞大猷回浙江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沉默半响,钱渊低声问:“去嘉兴、杭州的商路呢?”
“挺顺利的啊。”张三有点诧异,“那商队一路到杭州都没出事,之后不走绍兴,从义乌绕路去台州,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钱渊起身踱了几步,“杨文还没回来?”
年后杨文去了山东,到现在只寄了两份文墨不通的信回来,似乎有些眉目了。
“前天又收到一封信。”张三撇撇嘴,“那字丑的……噢噢,说是这几天就回来。”
透过缕空的窗户,钱渊看了眼还入神的陆树声,舔舔嘴唇心想,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就算绑也要将这老头绑走。
族人钱渊是懒得管的,孙承恩父子那边不会听自己的,何良俊已经远赴南京。
除了自家和叔母之外,如果要避难杭州或苏州,钱渊也只会带上陆树声、陆树德兄弟。
到了紧要关头,也只能将那些财物、仆役丢下,二十多个护院,五六个女眷……
钱渊觉得自己需要准备一份计划书,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