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粮,卖丝绢,收价低,卖价高昂。”
钱渊松了口气,叔父以前那头铁的事迹让人生畏啊,真怕他这次也头铁。
顾承志轻松道:“也不知道消息传来传去走了眼,居然说要让这笔丝绢让六县均分……倒是连累了你。”
钱渊的脸色却没那么轻松,反而凝重起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在历史上留下不小影响的徽州丝绢案,他只是从消息传播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诡异。
思索片刻后,钱渊低声问:“将丝绢税转为银两缴纳……这是谁最先提起的?”
“怎么了?”
“如果不是叔父或先生的主意,只怕这个人就是放出均分六县消息的那个人。”
不得不说,钱渊还没有正式入仕,但思维模式已经无限靠近官员,发生一件事,他往往最先考虑的是对方的动机。
顾承志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户房的李吏员。”
钱渊靠在椅背上又问:“之前发现这笔额外税赋全都由歙县缴纳的……也是他?”
顾承志无可适从,紧张的搓了搓手,“好像是……”
“李吏员应该是歙县本地人吧?”钱渊叹了口气。“刚刚放出消息,绩溪杨知县就立即跳脚……只怕这不是第一遭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顾承志脑子有点乱,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外头有仆役在门外道:“顾先生,大人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