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何会……”
“哈哈哈哈……”钱渊放声大笑,“大洲公回头有机会仔仔细细问个究竟吧!”
赵贞吉虽然是徐阶党羽,也名扬天下,但毕竟官位不高,政治地位还没上去,接触不到徐阶集团核心。
看了眼赵贞吉脸上茫然的表情,钱渊两眼一翻道:“也不是不行,只要大洲公答应一个条件就行。”
赵贞吉精神一振,“你说。”
“徽州人丁丝绢税。”钱渊阴笑道:“这件事大洲公应该不陌生吧?”
“你……”赵贞吉脸色一变。
“户房的李吏员,大洲公应该印象深刻。”
赵贞吉叹了口气,沉默的起身离去。
两年多前,赵贞吉被贬谪出京任徽州通判,李吏员试图借其名气、背景为徽州人丁丝绢税翻案,结果不了了之。
之后赵贞吉调任南京户部主事,接任的钱渊却在李吏员的怂恿下去接触徽州人丁丝绢税。
偏偏这笔税赋就是送入南京户部管辖下的承运库。
虽然并不清楚内情,但持阴谋论的钱渊绝不相信,这里面没有内在的关联,赵贞吉的离去也证明了这一点。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多了,钱渊已经见到很多名留史册的大人物,但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和历史书不一样的脸谱。
徐阶被誉为中兴三相之首,斗倒权奸严嵩的大功臣,但他的脸谱下全是勃勃野心和无尽的龌蹉。
赵文华在史书中简直就是个废物,而且还嚣张跋扈不知死活,但他的脸谱下却是如鼠般的胆怯,这样的性格弱点让他恐惧于严世蕃,也恐惧于钱渊。
钱渊也有脸谱,舌利如刀、言辞刻薄是脸谱,智勇双全兼有气节是脸谱,言谈中的懒散也是脸谱。
而赵贞吉也不例外。
享誉盛名,一切为公的脸谱下,隐藏着的是他试图回京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或者说野心。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问题在于,赵贞吉以及他背后的人,将掌控权力、施展抱负放在最前面,放在所有的最前面。
坐在那没有起身相送的钱渊看向赵贞吉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鄙夷。
比起来,胡宗宪看似少了些气节,但他却能保境安民,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