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而亲身下厨,恐怕这传闻不是事实……
“洪字二十三号。”钱渊扛着箱子在巷子里穿行,惹得无数人看过来,就连监考官都忍不住跟在他身后。
“还好,还好。”找到自己号房的钱渊长长舒了口气,号房有新有旧,没有香,但有臭的,万一碰到臭号,得,这九天……其他不说,得饿死!
钻进去看了看,真够小的,大概就是后世绿皮火车的厕所那么大,可能要稍微长一点,墙壁上斑斑驳驳,地上厚厚一层灰。
琢磨了下,钱渊直接将号板丢到外面,从箱子里找出水筒和抹布,先将号房擦了擦,然后将箱子放进去,在把准备好的折叠凳子展开。
坐下试了试,箱子正好可以当成书桌,钱渊得意的笑了笑,外面一直在看西洋景的监考官嘴都歪了。
这下好了,钱渊拥有其他考生绝对难以享受的特殊待遇,其他考生都是门口站着一个监考的兵丁,而钱渊有俩。
已经吃过月饼,暂时不饿,钱渊准备先做题,不过要先打水。
“停停停!”
按规矩来说,监考官在考场内是不准说话的,但现在考卷还没发放,又看到这般情形,实在是没办法不说话了。
捧着七八个水筒的钱渊茫然看着监考官,“这水不能用?”
“洪字号这么多人全指着这口水缸呢,你一个人想全都打了?”监考官放大声音,“再说了,万一失火,全靠水缸……”
“别说了!”钱渊打了个寒战,自己穿越而来这几年,各种倒霉事数不胜数,去山上参加个文会都被倭寇掳走,万一真失了火……
这次帮腔的士子不少,不少人口出怨言盯着监考官,这种事能说出口吗?
一语成谶怎么办!
钱渊含笑拱手向四周士子行礼,拎着水筒回去,洗了手擦干净,拿出烛台点着蜡烛,小心翼翼的打开刚发下来的考卷。
乡试不比县试、府试、院试,相对来说比较正规,不管是从考试组织、出题都是如此。
不过同考官就那些人,整整九天,将近五千人,每人三套试卷,批卷得批到什么时候。
所以,乡试往往主要看的是第一场,也就是八月初九到八月十一的这场,后面两场只要没有大问题都不会细看,也不作为录取的标准。
三道四书题,四道五经题,一共七道题,全都是大题,没有截搭,更没有无情搭。
钱渊瞄了眼五经题,他的本经是《春秋》,这方面没办法改,前世在考秀才时候已经定死了。
不过五经题相对来说分量比较轻,最具分量的是那三道四书题。
四书题决定你能不能中举,五经题决定你的名次,考的好就可能入五魁首,比如钱渊的曾祖钱福虽然不是乡试解元,但以《礼》位列五魁首。
展开四书题,第一道是“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
钱渊立即想到了出处,这是论语中卫灵公那一篇的一句。
子曰:“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
意思是,君子不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不怕自己没有名声,只怕自己没有才能,没有能比配自己名声的能力。
这道题以前是做过的,而且不止一两次,钱渊想了想在草稿纸上写下,“厚德载物,君子进德修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