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哑然无语,即使是如陈有年、诸大绶这样的士子也知道,无论是修建战船、招募新兵都是要有大批银子的。
在一片议论声中,钱渊往角落处走了几步,看田德惠正在低头喝茶,这才转头看过去。
胡宗宪和钱渊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两人有默契于心之感。
那股古怪的倭寇为什么会出现?
胡宗宪最担心的是什么?
如今东南抗倭最需要的是什么?
钱渊的无名指给了胡宗宪一个说不出口的答复。
胡宗宪在嘉兴督战,恰巧在钱渊来杭州后几个时辰就赶到,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显然,胡宗宪此行主要针对的是即将上京的钱渊,而不是奄奄一息的徐渭。
钱渊伸出的无名指,吐出的“银子”两个字,让胡宗宪提着的心至少有一半落回到肚子里。
就在这时候,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须发皆白的大夫在药童的搀扶下走出门。
“怎么样?”胡宗宪低声问道。
“命是保住了。”大夫一屁股坐下,一口气饮尽冷茶,“后面要慢慢调养。”
“各种药材、补品,只要用得上,只管开口。”
“那就好。”大夫点头道:“真是好险,亏得这位钱公子好口才!”
众人的视线又集中到钱渊身上,后者干笑几声。
道士打扮的钱楩长笑道:“都说钱展才肖其曾祖鹤滩公,但在老夫看来,展才越鹤滩公多矣。”
环顾四周后,钱楩笑着解释道:“鹤滩公最多将活人说死,展才能将死人说活呢!”
哄笑声中,钱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