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就被踢出京,几十年后杀回京城却碰到严嵩,熬了十多年才把人熬走,但没几年嘉靖帝就驾崩了,一度风光以至于赶走高拱,但第二年自个儿就被逼的致仕,算算一共也没风光几年。
回了府,管家领着仆役上来伺候着,净面后又喝了碗粥,才去了书房。
“刚才都察院左都御史潘大人来访,在西花厅等着。”管家小声说:“直接上门的,没事先递帖子。”
徐阶一皱眉,潘恩此人眼热功名利禄,短短两年从一介按察副使连连提拔到如今的都察院左都御史,但还不满足,企图入六部。
但左都御史入六部,至少一个左侍郎,如今严嵩势大,李默来势汹汹……
看徐阶脸色不太好看,管家低声笑道:“老爷,只怕不是公事。”
“嗯?”
“老爷忘了?”管家捧着茶盏端上来,“潘家是想做个媒人,刘夫人已经去了后院。”
徐阶稳稳端起茶盏抿了口,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钱家……准确的说,是钱渊坐不住了。
三日前,徐阶让人传话,纳采必须在选庶吉士之前,当时传话的就是潘恩的妻子刘氏。
这是徐阶的试探,也是徐阶给出的条件,你钱渊想在选庶吉士有所收获,那就要乖一点。
就在徐阶示意管家让潘恩来书房的同时。
后院,正院中。
“哗啦啦……”
名贵的花瓶,冒着热气的茶盏,乘着干果的果盘全都被推到地上,张氏脸色铁青,目光锐利而狠毒。
“你再说一遍!”
刘氏苦着脸缩在一旁,“是……是贵府……长孙女。”
“砰!”
饶是张氏是官宦世家出身,向来性子稳重,也被气得七窍生烟,手上用力将屏风推倒。
“把小七……”张氏突然住了嘴,才想起来两刻钟之前,下面仆妇报上来,小七那院子空荡荡的,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是那陆氏亲口说的?”
刘氏已经不大敢说话了,只敢连连点头,她是被逼着跑这一趟的。
不想来也得来啊,其实陆氏上门拜会一直没说起正事,直到潘恩放衙回家,才递了一封信过去。
潘恩脸色大变,逼着刘氏一起来了这一趟。
就如钱渊预料的那样,对潘家来说,这时候往回缩,只会将钱、徐两家都得罪干净,但主动出面做这个媒人,只会得罪张氏一人。
和后院妇人不同,潘恩很清楚,只要钱渊和徐府联姻就行,至于是娶谁,没什么人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