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几声。
“展才。”钟南也算是东南老人了,心里有数的很,“总督府如此敷衍,无非是如今俞总兵、戚总兵、卢参将、刘参将都募兵成军,我等要启程归乡,无甚用处!”
“这两年,要不是我们田洲兵,东南早就……”一个年长的狼兵头目满脸涨红,“这是过河拆桥!”
看那几个年轻的又要鼓噪起来,钱渊操起腰间苗刀猛地拍在桌上,起身厉喝道:“就你们劳苦功高?”
“我钱展才书香门第,官宦出身,十八岁为府试案首,嘉定、崇德、华亭、杭州,四战斩杀倭寇逾三千!”
“我钱展才二十岁身登皇榜,简在帝心,却不愿枯坐京中,两度南下,嘉兴府两度大捷!”
“死在我钱展才手中的倭寇比你们少吗?!”
营帐内一片沉默,对面前这个青年官员,狼兵头目亲热中带着敬意,但除了钟南,无人知晓他的犀利锋锐。
好一会儿之后,钱渊才接着说:“朝廷调集兵力、银两以便东南抗倭,田洲兵远道而来,杀倭有功,总督府拖延赏银的确不妥……”
钱渊环顾四周,缓缓说出从晨间就盘算的计划,“五千两银子,钱某一力承当,三日内兑现。”
愕然、诧异、感激涕零……各种表情陆续出现在每个狼兵头目的脸上,钟南不知所措的抓住钱渊的胳膊,“展才,这如何能……”
“钟兄弟,如今我巡按浙江,有这个名义。”钱渊转头道:“从台州府衙调拨一部分,不够的我钱家库房补上。”
“不要说了。”
“老夫人心切归乡,三日后带着银子启程,我另聘请大夫一路跟随,只是其他受伤的兄弟就要留下了……要不就去台州吧,内人在临海县内开了家诊所,你们适才也听张三、杨文说过了。”
钱渊团团抱拳道:“即使如此,钱某也心中有愧,之前并不知晓田洲兵首级兑银十五两,去岁在嘉兴府,田洲兵是和他军一样兑银三十两,此事钟兄弟是知晓的。”
角落处的张三撇撇嘴,“五千两银子发下去,一个人也就几两银子……还不如去台州呢,参将卢斌是少爷旧交,知府是少爷小舅,其他地方不敢说,台州肯定是首级兑换三十两纹银!”
还没等钱渊装模作样的训斥张三几句,几个年轻的狼兵头目已经嚷嚷起来了。
“钱大人高义,我们去台州!”
“去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