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刘显上书总督府和余姚守将岳浦河对调,吴百朋是持反对意见的,他举荐浙西参将汤克宽代刘显结果就在总督府,刘显对吴百朋很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钱渊冷笑道:“钱某人还不够大局为重?”
“在陛下面前,钱某就说了,胡汝贞此人擅权谋,通军略,实是浙直总督不二之选,惜其量窄!”
胡宗宪脸上的苦色愈来愈浓,被人逮着痛脚了,还能怎的无论如何,他是不会,也不敢和钱渊撕破脸的,不说以后,光是眼前,还指望着钱渊亲赴上虞,诱徐海主力南下。
但钱渊不爽啊,这一年多来,先是谭维,后是父兄,诸多意外让自己将计划一改再改,已经面目全非,到头来,胡宗宪又玩了这么一手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诸般事,只能说,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于是,几个幕僚只能沉默的听着钱渊以尖酸刻薄的口吻各种指桑骂槐,第一次见识此景的茅坤在心里感慨,真不让公瑾!
茅坤是嘉靖十七年进士,当时夏言权倾朝野夏言是出了名的言辞激烈,指桑骂槐是他的看家本事,多少同僚被他骂的抬不起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像街头巷尾妇人一般撕扯不清?!”
诸位幕僚中,敢跳出来的也就是曾和钱渊并肩作战的何心隐了,他厉声喝道:“戚继美亦是去年桐乡、长水镇大捷将领,何某愿请命督战!”
郑若曾给钱渊使了个眼色,差不多就行了,人家一个浙直总督被骂的这么长时间不反口相驳,算是有肚量了。
钱渊冷笑道:“伯鲁兄前些日子一力调戚继美赴东山镇,不会早早预见此刻吧?”
没等郑若曾开口,钱渊又看向何心隐,“夫山兄,你以为为什么要我钱某亲赴上虞,人家看重的是着盔甲精锐甲于东南的护卫队!”
狠狠瞪了眼胡宗宪,钱渊霍然起身,“等明日黄花菜都凉了,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