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杨文递来的长刀,右手拔刀出鞘,丢开刀鞘,双手持刀,喝道:“带来!”
绑的严严实实的吴志被拎到案前,头颅直对那九个灵位。
钱渊手起刀落,偌大头颅飞起,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周围千余围观者寂静无声。
拎起头颅放在岸桌,钱渊端起酒碗洒下,转身高声道:“嘉靖三十四年,奉化吴家雇百余真倭,越徽州而袭南都,钱家护卫阵亡九人,今日以吴志头颅并九百首级相祭。”
“世人皆知,钱展才睚眦必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有来犯者,吴志此僚头颅,可为后来者之鉴!”
围观者更是噤若寒蝉,不少人双腿都在发抖,钱渊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浅显了,哪里能听不懂!
徐海已死,汪直来降,两浙倭患平息,谁有能力远迈千里再袭南京?
钱家护卫精锐甲于东南,驻守宁波、绍兴的卢斌、杨文、侯继高、戚继美均是钱渊心腹,谁有能力还能掳走你钱展才?
吴志聚拢八家海商出海贩货,最终身死家灭,偏偏钱渊又选在官府设市通商的侯涛山码头堆垒京观。
这话明显是在说,都给我老老实实缴纳税银出海贩货,谁有胆子再学吴志这厮走私出海,别怪我钱某人抄家灭族!
大家都听得懂,但大家都说不出口,钱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钱渊冰凉的视线扫过人群,所过之处,人群如风中弱草,纷纷弯腰俯首。
能短时间内禁绝走私,收缴大量税银以输中枢,等到裕王登基,才有足够的借口去正式开海禁通商。
如果走私猖獗,税银一年不如一年,甚至因此再惹出倭乱,钱渊万般努力可能会付之东流,这是他无论如何也难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