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看看钱渊的脸色,训斥道:“你自立堂号,亦不为过,但开创别枝,最重要的就是子嗣,过门即将三载尚无所出……”
“小舅,,出仕者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还说片板不能出海呢!再说了,没让你纳妾,通房而已。”谭纶浑不在意,他在浙江这些年,身边从不缺美妾,去了温州半年都纳了两个十五岁的小妾。
虽然被训斥了顿,钱渊倒是兴致勃勃……呃,有种出那什么的刺激感!
但即将出门的时候,谭纶随口一句话让钱渊收回了脚步,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小舅可知,多少人阻挠通商一事,多少人想扑上来咬一口?”钱渊长叹道:“调唐荆川,升任宋继祖,镇海知县孙丕扬回京,外甥不惜密奏西苑,方能使随园孙文和南下接任……”
“别人以为钱某人是想吃独食,但小舅理应知晓内情。”
“户部咬了第一口,没办法啊,朝中用度不足,砺庵公眼睛都绿了……但没想到,第二个却是小舅?”
谭纶笑骂道:“话说得如此难听,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事。”
钱渊两眼一翻,重新坐下,打起精神道:“局限在一府之内,尚能可控,如若浙江巡抚衙门插手,只怕……”
“你不是提过,准备在台州府宁海县新设商市通商吗?”谭纶笑吟吟的打断道。
钱渊一时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宁波、台州都是自己控得住的吧?
虽然台州新任知府是叔父举荐来的,但钱渊想短时间内保持对台州的控制力,就不可能绕过任台州知府已有五年之久的谭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