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汪五峰!”
屋内安静下来了,黄懋官微垂眼帘,陈有年和陆一鹏拼命忍笑,钱渊哭笑不得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胡应嘉。
啧啧,胡应嘉是徐阶的门人,向来视严党大员胡宗宪为敌,如今却在为其争功实在太好笑了。
这货是傻了吧?
看胡应嘉悻悻离去,钱渊忍不住摇头,“胡公真是后继乏人。”
看那三人瞥过来的古怪眼神,钱渊正色道:“钱某的确敬仰南津翁。”
胡应嘉这厮在历史上其实名气不很能搞事,两度弹劾高拱,第一次要不是嘉靖帝恰巧驾崩,只怕高拱要惨,第二次高拱被徐阶借势驱逐出京。
曾经和钱渊有一面之缘的前国子监祭酒沈坤也是死在胡应嘉手中的,倭寇侵袭淮安,沈坤散尽家财聚乡勇杀倭,胡应嘉弹劾其阴谋造反,结果沈坤被下狱,死在狱中。
胡应嘉滚蛋,屋内气氛松快起来,钱渊还让人捧来一坛米酒助兴。
“便如钱某之前所言,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红薯、洋芋种植之法,如何育种,何时种植,何时收成,南北东西各地有何不同”钱渊轻声道:“可于各地试种,询之老农,整编成册,不知霖原公可愿承此重任?”
黄懋官眼睛一亮,随即摆手道:“此物是展才一手引入,还是一事不烦二主的好。”
“展才那性子!”陈有年摇头道:“陛下都说了,展才属猴的,上蹿下跳没个安静的时候,抛却翰林南下击倭,实在是因为在翰林院坐不住!”
陆一鹏也笑道:“文长也在陛下面前提过,论文彩,展才三十年后也入不了翰林院,如此重任,非霖原公不可。”
虽然知道两位好友都是在帮忙,但钱渊忍不住瞪了两眼过去一群狐朋狗友,就知道损我!
黄懋官手捋长须,沉吟片刻,“展才身负奇才,巡按浙江,奔波各地,那黄某先行筹备,再请展才定稿?”
“多谢霖原公襄助!”
大家心里都有数,如若红薯、洋芋真有十余石产量,能推广到东北、西北各处,这篇文章足以让黄懋官留名后世。
这是钱渊送出的一份重礼,也是黄懋官难以拒绝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