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两刻钟后,钱渊一脸悲戚登上官船,躬身相拜,“东楼兄节哀。”
严世蕃长叹一声,回拜道:“谢过展才,东壁先生未赶至京城,实是天意如此。”
下人斟了茶上来,两人落座,钱渊摇头道:“还想着此番归京,尚能再聚首,不料情势大变。”
“你那岳祖干的好事。”严世蕃那张脸都有点扭曲了,“早就看在眼里,倒是挑的好时机。”
钱渊叹道:“当年钱某曾揣摩,有龟蛇之像,果然如此。”
“缩头似龟,毒辣如蛇。”严世蕃咬牙切齿,“展才这番回京,也得小心一二。”
“哈哈,东楼兄此为挑拨。”钱渊大笑道:“但何须挑拨?”
饶是严世蕃离京这些日子心情烦闷,也忍不住笑了,“也是,赵贞吉被你扫尽颜面,展才和华亭已然撕破脸了。”
钱渊凑近低声道:“远不止如此,赵大洲欲乱浙江一省,当日钱某斥其内江赵氏乃秦会之后人,还狠狠踹了他一脚。”
“展才你这张嘴!”严世蕃摇摇头,“华亭如今气势汹汹,就算你挑动李时言起复,只怕也难以相抗。”
“嘿嘿,李时言如若起复,信不信他左手给华亭一巴掌,右手给随园一拳?”
严世蕃嘿嘿笑道:“论四处树敌,少有出展才之右者。”
“这才到哪儿?”钱渊冷笑道:“说起来当年手软了,早知如此,沥港被毁前夜,就不拦着张叔大上沥港一观。”
“嗯?”严世蕃有些惊诧,“展才和那厮还有这等交情。”
“白眼狼!”钱渊嗤笑道:“攀上华亭后,华亭与钱某决裂,攀上新郑,新郑如今颇为忌惮随园东楼兄应该是知晓的。”
“听说了,张叔大、张四维、林燫,诸大绶、潘晟均未入选裕王府讲官。”严世蕃眼神闪烁不定,在心里想,面前这个青年与徐阶、李默都不合,如若真的又和高拱起隙,倒是能派的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