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刻什么,另一人呆呆的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轻轻的刀出鞘声传来,王义头也不回,“可认得这把刀?”
被捆成粽子的严世蕃探长脖子看去,“似是苗刀。”
“这把苗刀下,四十四亡魂,其中四十三倭寇,一逃兵。”王义横刀转身,“如今,这把苗刀归鞘,原以为再无饮血之日,不料少爷以此相赠……”
话未说完,严世蕃尖着嗓子喊道:“钱展才,钱展才!”
钱渊的苗刀在东南名气极为响亮,京中也颇有人知晓,还曾经有人笑话钱渊粗鄙,文人当携剑,何以使刀?
“难怪那么巧,正好在镇江码头相遇……想必你一直跟着,一直跟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严世蕃难以理解的怒吼道:“徐华亭、李时言、高新郑,哪个都看他不顺眼,唯严府对他和善,他居然想杀我?!”
火堆另一侧的大汉手略微停了停,一声不吭,片刻后又埋头继续。
“我和你家少爷从无仇怨,一定是弄错了!”严世蕃拼命挣扎起来,“就在去年六月,我还帮了他大忙……”
“少爷带话,此不为私仇。”王义细细打量着刀身上隐隐可见的裂缝。
严世蕃猛地抬起头,从嗓子里挤出如哭似笑的怪声,“难道此为公愤?”
不信,绝不信,那是个滑不留手的人物,那是个最看重利益的人物,为公愤而冒此大险,不可能,不可能!
“平心而论,严世蕃祸及天下,但对少爷还算和善。”王义轻声慢语道:“但如今朝中局势如此,需向东楼公借一物。”
严世蕃怔怔的看着王义,“何物?”
王义讥讽的视线在地上那人的脖颈处一转,“自然是要借东楼公头颅一用。”